两人间距,骤然拉得很近。
近的,薄辞深甚至可以清晰看见南明鸢纤长浓密的睫毛。
那一双眼睛依旧清澈明亮,只是永远不会再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了,无力感充斥着他的胸口,他压低嗓音哑声道:“你和黎洛究竟是什么关系!”
就这?
跑到了厕所来堵她,就是为了问这么无聊的事情?
南明鸢被他弄得不胜其烦,以前薄辞深还算干脆果断,现在她怎么觉得他,越来越磨磨唧唧没完没了?
“我想,我没有义务告诉你,薄总?”
南明鸢不耐地拧起秀眉,抗拒之意不加掩饰,“你我现在只是陌生人,我没有必要向一个陌生人解释这些。”
“放开我。”
南明鸢口吻冷淡,仿佛不愿再和他多作纠缠。
薄辞深眉心一动,“陌生人”三个字,仿佛一根细小的刺扎进了他的心里。
不知怎的,他蓦地响起南明鸢,嫁给他时谨慎又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和现在这副神色,天差地别。
无法抵抗的不安与焦灼如浪潮一般席卷而来,薄辞深的心里仿佛倒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具有之。
“你总是在逃避我的问题。”
薄辞深沉着眉目,抿着唇,眼里多了些南明鸢看不懂的情绪,“如果你和他真的没什么,为什么不敢正面和我解释?”
南明鸢秀眉一挑,心下一动。
薄辞深弄出这副作派是要给谁看?
二人是夫妻时他视她为无物,女佣仆人过得,都比她这个卑微的薄太太好些。
离了婚薄辞深倒对她穷追不舍,追问她和别的男人的关系,好像很在意她似的?
可不可笑?
她满心满眼都是薄辞深的时候,这个男人却正眼都不屑给她一个。
南明鸢气极反笑。
看着薄辞深轮廓优美的薄唇近在咫尺,她心中不由暗想:薄辞深的唇形这么漂亮,可这张嘴里这么就吐不出人话呢?
薄辞深一张嘴就能让她原本的大好心情烟消云散,那感觉也不是全然的愤怒。
更像塞了一团棉絮在她心里,堵得慌,闷闷的。
南明鸢没好气,唇角扯了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薄总真想知道,你再靠过来点,我告诉你。”
薄辞深毫无防备的靠近,“你说。”
“说?”
南明鸢提膝,高跟鞋底冲着薄辞深的皮鞋就是一脚,同时抬手,往他胸口上毫不客气就是一记重拳!
“说你个鬼我说!”
细高跟底端击打最是尖锐疼痛,锃亮的皮鞋都被南明鸢踩下一个深深的凹陷。
薄辞深瞬间一声闷哼,用尽克制才没叫出声来,但一张俊脸,疼的刹那间还是白了一个度。
“南、明、鸢!”
南明鸢没好气地顺势撇开他的手,环臂站定,好整以暇,“薄辞深,和你认识这么久,我从你身上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薄辞深咬牙抽气,“你又想说什么?”
南明鸢微微抬颔,美目轻轻扫量他一圈,红唇勾起一丝讥诮的笑。
“我发现,你们男人都贱得很。”
轻轻吐出这一句,南明鸢扫了薄辞深一眼,最后把头一拧,乌黑的长发随着动作微微起伏飘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拿上手提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薄辞深吃痛,南明鸢却是稳稳当当飞速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好像一秒也不想和他在多待。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南明鸢再也不想让自己的情绪为薄辞深而起伏不定了。
黎洛说的对,就应该套麻袋把这狗男人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