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凤村的房屋建造的零散程度堪比…撒豆成兵?
远远看去东一家西一户的,不成街道,更没有一点秩序感。
田老三的位置正好在整个西凤村的中央位置,如果忽略其余房子的朝向问题,像是将其围拢起来一样。
清晨的凛冬寒风潇潇,吹在人的脸皮子上像是刀片刮的人生疼。
厉晋柏带着两个儿子外加一个非要跟过来的大孙女来到田家门口,彼时田家院子里已经站了十来个男人。
这些人大多穿着皮袄子或者皮坎肩,棉裤厚的打一拳都未必能打透,脚上全都踩着厚厚的靴子,就连头和脸都用布包裹住,再扣上一顶毛帽子。
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双黑黢黢的眼。
厉明江:“……”
这造型莫名让人心底生寒,就好像眼前人不想露出真面目,下一秒就有可能拔刀相向…
厉明海微微眯起眼,抓住手里的长木棍警惕着。
司锦环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危险分子,懒洋洋的用脚踢着脚边的浮雪。
两条羊角辫一颤一颤,红袄子加反毛坎肩的造型在一众老爷们当中格外显眼。
紧跟在他们三人身后又进院一家人,奇怪的是来的是三个女人,穿的也破破烂烂,袖口处的棉花都冒出来了。
其中一个看上去得有30出头的妇人怯懦的看了他们这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肿的跟萝卜似的双手死死捏住木盆。
司锦只看她们一眼就收回视线。
一个人的苦,又不是她的宿主,没必要多管。
待人到的差不多了,田老三父子走出堂屋,甫一开口就是朗声大笑。
“哈哈哈哈…今天人来的挺齐!”
目光扫过众人,一眼便瞧见了混在一群大人中间的小姑娘。
田老三挑眉,几步来到厉晋柏身侧,“我给大家伙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刚来咱们村的厉老哥,往后就算认识了,边城苦寒,大家伙互相帮衬。”
人群中传来稀稀拉拉的应和声,但把这句话当真往心里去的却没几个。
流放之地多恶人,即便不是恶人也是苦命人。
自身难渡何谈帮扶他人?
几句场面话过后一行人便出发去往村尾小河边。
“这条河是鸭沽江支流,河面不宽,河水也不算深,平日里也没啥危险…”
田老三一路边走边跟厉晋柏讲解着这条河的种种,时不时还说一下村中情况。
人一多走路就显得特别的快,没一会儿就到了村尾。
田老三指着不远处的小河,此时上面白茫茫一片,有几个孩子正在上面滑冰。
田洪一声大喊:“小兔崽子你也不嫌冷!赶紧滚回家去,我们要凿冰窟窿了!”
那些孩子最大的不过才十岁不到的样子,闻言嗷嗷两声作鸟兽散。
司锦对那些个皮小子不感冒,连个眼神都没往他们身上看。
她之所以非要跟来其实是厉明泽昨晚提了,感觉今天捕鱼不会太顺利。
要不她才懒得跟着挨冻呢!
接下来司锦真真切切见识了一番劳动人民的心灵手巧。
冻的结实的冰面足有三尺深,汉子们不惜力,大冬天干的额角都是汗,没一会儿就凿出来一个冰窟窿。
“成了!”
田老三上前查看,隐约瞧见一串鱼群唰的从冰面下游过。
“好!咱们就从这个窟窿开始…”
一群汉子们嘿呦嘿呦干的热火朝天,司锦无聊的在河边走来走去。
忽然…
一阵急促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那速度…堪比赶着去投胎。
她小脸一肃,吩咐857,“去看看怎么回事?”
857诶了一声飞出去,三秒钟后慌慌张张冲回来。
“大佬不好了!一群马匪朝西凤村冲来了!一共50骑,腰间都别着弓箭跟佩刀!”
它没说的是这群人看上去训练有素,一眼就让统觉得不是一般的马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