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哭鬼这么多年都对他恋恋不忘,肯定有一部分理由在里面。
当我重新坐下后,赵老师才认真的看向我,说道:“你之所以过来,肯定不是因为有事求我,而是……”
我尴尬的笑了笑,“不论你是怎么想的,但这次很荣幸被你猜对了,我确实不是过来跟你闲聊天的,而是有一件正事要和你商量。”
我想了想后说道:“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做过一些错事?我之所以带着这只鬼魂过来找你,就是为了帮她讨回一个公道。”
要是换做其他做了亏心事的人,听到这番话,估计吓得脸色都白了。
也有可能会无比悔恨,并对着没有看到的鬼魂忏悔,这是我多次看到的景象。
如果真的再次发生,我也并不觉得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要么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心理素质比较好的。
觉得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是真的,我不过是在诈他而已,但很明显,我并不是在诈他,而是说实话。
话音未落,对面的人瞬间皱了皱眉头。
赵老师突然又笑了出声,“我就知道有朋自远方来,并不一定都是为了拜访的,而是为了算账。”
“既然你知道,可能会有人或者有鬼过来找你算账,为什么还不从这里离开呢?难道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要换了其他人,绝对不会用这种思路来思考问题。
可偏偏对面的赵老师,就跟这些人不一样。
他顿了顿,随后说道:“就算想躲也躲不开,哪怕今天我离开了之后,天涯海角,你不也要追着我去吗?”
“与其这样担心的过日子,倒不如趁早把这件事解决了就好,而且我也没犯什么太大的过错,凭什么抓我呢?准确的说,我基本上没有犯过错。”
我认真的看向他,不知所谓。
赵老师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心虚,相反他异常的坚定,也让我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难道女鬼之前,给我看到的记忆其实是错的?
包括她那所谓的日记是一种宣泄的方式,却并不一定是写实。
如若真是这样的话,我必然不会对赵老师出手。
更何况他只是人,并不是鬼魂。
正当我拍那白葫芦的同时,女鬼已经从里面钻了出来。
当赵老师看到对面的女人,霎时间一惊!
由于不再是年轻时的容颜,就算再怎么看,也看不出白月光的状态。
所以他才会万般犹疑,而且对面的女孩,也未必就是他的白月光。
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
“把对面的人撞了之后,我又疯狂的向着马路的对面走去,可惜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当时以为你死了。”
“从那时走到现在,这一路上碰了很多的壁,但最终得到了贵人相助,我才来到学校,感觉还算不错。”
听到他这么一说,好像对方是一个积极乐观且相当励志的青年一般,尤其还有一点,没有忘本,我更加不敢相信。
“要不谈谈其他的事,比方说这只女鬼是怎么死的,她的名字想必你都知道吧?
“我并不清楚。”
我冷漠的拒绝道。
其实我是明白,觉得这些手机都一样,只要能够按时的接打电话就可以。
但对于一些经常工作的人来讲,或者虚荣心比较强的,恨不得将所有的最好的东西都展览出来,并让对方看的一清二楚。
我原来以为,赵老师是这样的人。
殊不知,这么做的人,却是不远处的爱哭鬼。
赵老师选择在这贫瘠的山村工作,除了远离城市的喧嚣之外,对于村子里面的人来说,也是一大助益。
刚开始,我都没发现,直到赵老师站起身,我才察觉到赵老师的腿跛了,走路也变得一瘸一拐。
“当年那场车祸,撞的人究竟是她还是你?”
话音刚落,就瞧见爱哭鬼扭过头,用一种不敢置信的质疑的目光看向我。
好像在询问我,究竟帮的人是赵老师还是她。
毕竟是我把爱哭鬼带到这里,好像理应我们两个就应该站在统一的战线,但我却并不这么想。
老太太之所以把爱哭鬼赶出去,目的到底是什么,我很快就想明白了。
红房子收留的,也不都是生前比较善良的鬼魂。
也有做过恶事的。
所以这对面的爱哭鬼,来到这地方,究竟是为了寻仇还是为了弥补,这些都不大好说。
在我的逼问下,爱哭鬼抱着脑袋痛苦的蹲下身子,我强迫她想起来,也是不希望冤枉了赵老师。
“没错,当时我确实想要报复他。”
那些海参出来的一瞬间,我就明白了,但也不能说赵老师是个实打实的好人。
爱哭鬼突然抬起头,那充斥着血色的目光中,倒映着一个漆黑的人影。
此人就是赵老师。
赵老师嗫嚅着开口,“你要说那件事,确实是我不对,我没有站出来为这些学生伸张正义,但你不能说我就是施暴者。”
“所以我是无罪的,至于我的这条腿,也是拜你所赐。关于那场车祸,我一直觉得是你蓄谋而为,但你为什么突然就想着,从那里冲下去呢?是你不想活了,还是是一场意外?”
爱哭鬼犹豫了一会儿,才艰难的开口道:“是意外……但也是我蓄谋已久。”
“我一直以为你是校长的帮凶,后来才知道是那个校长为非作歹,他把所有的罪名都安插在了你头上,想让你帮忙善后。”
“其实你是想保护那些学生的,可到后来,那些一幕幕惨痛的场景被我看到,我以为那个人是你。后来我才知道罪魁祸首是校长,可惜为时已晚。在他对我做了那种事后,我选择与他同归于尽。”
爱哭鬼痛苦的紧皱着眉头。
“那你报复的对象也应该是校长,为什么会来到他这里?难道仅仅是因为愧疚?”
那个校长我也觉得稀奇,是先前我们来到村落里,见到的那个校长吗?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不是,而那个校长的身上也有一股相当阴霾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