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长老想了半天,是在想自己要哪一架天机,看来她也并没有多少犹豫,便做出了决定。
现在的天机还剩六个,分别是:“花旦”、“花衫”、“娃娃生”、“武丑”、“铜锤花脸”、“架子花脸”。之前其他长老试着获得天机认可时,大长老并没有参与,因为她已经得到了一架“青衣”,所以没有更多的精神去认主另一架天机。但现在让天机认主已经成了一个十拿九稳的事,既然如此,大长老就动了新的心思。
见大长老有这样的心思,休尘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还是希望失心谷的这些人试一试的。
戚行楼道:“大长老,你确定吗?”
“我确定,我就要‘花旦’。”
行吧,答非所问,但是戚行楼也知道了大长老的态度。随即,戚行楼无奈一笑,控制天机的机会就在眼前,让他放弃他也不甘,现在大长老都这么说了,那自己也同意了吧,修行之人,何故怂成那样,机遇就在面前,怎么说也该搏一搏。
“大长老,天机的厉害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但我还是感觉可以一试。”
“那好,那我便舍命陪君子,与大家一起!”
既然决定,那就不要再瞻前顾后,休尘先生也说心智坚毅者可以一试,他戚行楼还有这几位长老,那一个不是耐得住寂寞,才能拥有这般操傀的本事。论心智,谁都是一顶一的坚毅。
……
次日,失心谷新上任的六长老就在宗门内宣布,失心谷谷主还有另外五位长老,现在开始闭关,在有人出关之前,失心谷一切事宜皆由六长老一人打理。
木偶老板是没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长老之位,在刚到手的第一天,就接了个这么大的活。这次集体闭关,他们不知道要闭关多久,短则几天便可,长则可能要几个月。
天机,远非他那替身傀儡可比,木偶老板能度过替身傀儡的考验就已经十分不易了,传说中的天机,他简直不敢想。
这可是比替身傀儡强十倍百倍的东西,也不知道谷主和这几个长老,他们能不能通过天机的试炼,但愿他们不要疯掉才好。
在留心山下,失心谷的人曾帮休尘建了一个小房子,作为休尘在这边的家。平时这里不会有人来,所以是个闭关的好地方。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休尘还是在这方圆百丈下了禁制,使这里形成一个小小的断绝空间,完全与外界隔绝。
失心谷谷主的住处一向是秘密,所以戚行楼不能带休尘和长老们去他的家里,所以在休尘的提议下,他偷偷将那六架无主的天机,带到了休尘家中。
这次闭关,就在这里吧,有休尘先生在,大家心里能感觉安稳一些。
现在戚行楼和众长老们都在休尘家中,休尘留了一份茶叶,让这几人自己招待自己,而他,则去看了那六架天机。
有两架天机是女子形象,一个叫“花旦”,一个叫“花衫”,她们与戚行楼的“刀马旦”,还有大长老的“青衣”,并称为天机中的四大美人。
这次大长老选了“花旦”,二长老选了“花衫”。说来也巧,大长老想要“花旦”,二长老想要“花衫”,所以她们这里没有任何冲突。
几人中,就只有她们两个是女人,所以也没有人跟她们抢,她们这里决定下来的就很痛快。
剩下四个傀儡,有三个都是带着花脸面具的,那便是“武丑”、“铜锤花脸”、“架子花脸”,这三者与戚行楼刚认主的“文丑”,并称为四大花脸,其中“武丑”身法灵活,“铜锤花脸”气势凶悍,这二者是比较能打的。而“架子花脸”,他的战斗力弱些,但体内刻着无数种阵纹,所以更难对付。
戚行楼选择了铜锤花脸,因为他说这种正派的人物形象更适合他,但谁知道是不是他嫌弃另外两个长得不好看呢。
三长老和五长老则分别选择了“武丑”和“架子花脸”,从这一刻起,休尘已经开始替五长老祈祷。
想要离开“架子花脸”的试炼,最基本的,就是破解他身上的所有的阵法,不仅是单一的阵法,还有一些可以配合的叠阵,林林总总加起来,估计要有干道以上。
除此之外,“架子花脸”也很能打,所以想要安心的破阵也是不可能的。五长老,是最有可能一觉不醒的人。
最后剩下的,是“娃娃生”,这个自然留给了四长老,也就是以前的五长老,因为他是这些人里最弱的,所以他也被安排在最后一个选。
所以他就捡了个剩,这“娃娃生”没人要,自然就归他了。
“娃娃生”,看着像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身高才过休尘的腰间,算是很矮了。这架天机据说也是最弱的一架天机,相传是“偃师”制作天机时,剩下了不少边角料,“偃师”看着这些材料似乎还够再做半个,所以就弄了个“娃娃生”出来。
也有说是制作十二天机时,做最后一架天机材料不够了,所以就弄了个小一点的出来。
当年的真实情况现在已经无法考究,但是休尘相信,这“娃娃生”绝对不是边角料,也不是因为材料不够而凑合出来的东西,因为之前装悠的棺材就是这种材料,所以“偃师”的材料是绝对够的,“娃娃生”是故意为之。
“老生”、“小生”、“武生”、“娃娃生”,这便是十二天机中的四大生角。
见休尘将目光放在了最后那个孩子一样的“娃娃生”上,选中了“娃娃生”的四长老上前问道:
“休尘先生喜欢孩子吗?”
休尘想了一下,道:“还行,我的徒弟大多都是孩子,看到这傀儡,我便想起了他们。”
除了叶干云和悠,休尘的其他弟子都差不多这么高,算是休尘女儿的清秋也这么高,琳琅也……琳琅比他们高一点。
这“娃娃生”粉雕玉琢的,让休尘想起了唐酒他们,所以休尘多了很多亲切感。
四长老道:“上古时期,妖魔祸乱,民不聊生,那时遍地都是灾民,无数人流离失所,暴尸荒野,这其中,就有很多还是孩子。
或者说孩子才更加脆弱,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智,都及不上成年的人坚定,他们最容易放弃生的希望,尤其是那些孤苦无依的孩子。所以孩子死的也是最多。
最初,牵丝戏出现的意义,就是为了取悦别人,在灾难与绝境之中,也能给予别人欢笑与希望,让他们坚定活下去的信念。而‘偃师’老祖的‘娃娃生’,便是为了取悦那些孩子而制造出来的。
常人可能不理解,为什么‘偃师’老祖会有一个这么弱小的天机,但是我们这些偃师知道,‘偃师’老祖当年就是靠着这架‘娃娃生’,拯救了无数幼小的孩子,让他们勇敢的活下去。
对于偃师来说,力量从来不是最重要的,牵戏丝,也从来不是杀戮之法。”
原来这才是“娃娃生”的故事。
不过,这句“力量从来不是最重要的”,听起来怎么像是在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