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愣了一下,还未等她有何反应,身后的男人便已经抱住了她。
他轻轻吻着她的耳垂,低低的声音问:“公主殿下,有没有想我?”
江挽云一动不动,低声斥道:“放肆!”
她乃是大盛皇朝最为尊贵的长公主殿下,放眼整个京城敢这么对她的,也只有一人。
男人轻笑一声,动作却是越发的大胆起来:“公主殿下应该知道,臣放肆也不是第一回了。”
他埋在她的肩上深吸了一口气:“整整一年了,阿挽就没有想我?臣对公主殿下可是日夜思念的紧啊。”
江挽云捏着手中的梳子,想要忽视耳边那种磨人的感觉,可男人身上的阳刚之气太过灼热,烫得她一颗心都乱了起来。
她突然挣开男人的手,转身看着他:“将军既已班师回朝,不回京城来我这里做什么?”
眼前这个男人正是为大盛镇守边疆的大将军谢既明,亦是她曾经的未婚夫。
自从退婚之后,她远嫁北渊流落民间被接回来后,谢既明便时常纠缠。
只不过他要镇守边关,在京城的时日并不多,但每一次见面他们都会不欢而散。
上次相见还是一年前,他也是这般漏夜前来,同她私会。
谢既明道:“大军尚在五十里外,我快马加鞭赶来不过就是想同你道一声生辰快乐。”
他从怀中掏出一支木簪,递给了她:“知你不喜欢华丽之物,便亲手做了这簪子。”
江挽云接过他递来的发簪,不过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根木头,透着殷红之色,一头雕着她最喜欢的铃兰花。
只不过铃兰都是纯白无暇的,偏偏这支是血红的。
谢既明走过来问她:“好看吗?知道为什么是红色的吗?因为这上面染了我的血,是不是很美?”
江挽云一惊,她抬头看着他有些轻颤的声音问:“你受伤了?伤得重吗?”
谢既明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这里伤得极重,命都差点丢了,你要不要看看?”
话音方落,他就将她拦腰抱了起来放在了床榻上,随即欺身压了上去,含住她的双唇,深深地吻着。
江挽云手里还握着那支簪子,她被迫着承受着他的吻,明明她可以用手中的簪子制住他,但她没有。
这么多年了,她依旧舍不得伤他分毫,哪怕……他再怎么过分!
谢既明熟稔地褪去她身上的衣物,密密麻麻的吻唤起了江挽云久远的记忆,直到看见他胸前并无伤痕。
她才后知后觉这个男人又在骗她。
江挽云有些羞恼,伸手就去推他:“你又骗我。”
“没骗你。”
谢既明吻着她的脸:“你知道的,这伤有二十年了始终都没有痊愈过。”
他的视线越过她酡红的脸颊,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那里有浅浅的一道痕迹,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
他眸色一深,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就狠狠地侵占着她。
江挽云嘴里发出一声破碎的呻吟,谢既明却使坏似得在她耳边道:“公主殿下可莫要惊动了外面的人。”
她死死的咬着唇,承受着他的猛烈。
谢既明眼底渐渐染上一层欲色,他欲罢不能的深吻着她,霸道的声音道:“叫我的名字。”
江挽云早就吃过这样的苦,知道如果不让他满意的话,他定会变着法子的折磨她。
她搂着男人的脖子,那魅惑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字:“九……九郎。”
谢既明低吼一声,动作越发的激烈,素了一年的男人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劲,哪怕早已不再年轻,却丝毫都不输年轻之时。
酣畅淋漓的一场欢宴,不知过了多久才结束。
江挽云浑身疲惫的躺在男人的臂弯里,昏昏欲睡。
一旁的男人却精气十足,他那双粗粝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小腹。
这种惊颤之感,让江挽云顿时打了个激灵,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就听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吗?”
褪去欲色的男人,眼神一片清洌,他盯着怀中的女人道:“那个被你护了二十年的,孩子的生父究竟是谁?”
江挽云听着这话,一股寒气袭上心头,仿佛又跌入了曾经的那段噩梦中,她闭着眼睛,一滴晶莹的泪珠滑了下来。
谢既明见她这般,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心头,他翻身复又将人压在身下,咬牙切齿的声音道:“你不说,我总会查到的。
若让我知道那人是谁,我必要将他千刀万剐。”
即便是暴怒,男人依旧克制着没有伤到她,然而江挽云却体会不到任何的欢愉,剩下的唯有锥心刺骨的痛楚。
她是大盛皇朝最为尊贵的长公主,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爱人。
虽然他是享誉京城的纨绔公子,但只有她知道,他是这世上最炙热明媚的少年。
无数次她幻想着为他披上嫁衣,做他的妻,然而一场变故毁了她的梦。
谢家满门惨死沙场,曾经无忧无虑的纨绔公子披上战甲,担负起了父兄的使命,他成了威名赫赫的大将军。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想过要和他退婚,可是他最敬爱的皇兄,却要将她远嫁北渊去和亲。
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造化弄人,她在宫宴上被人算计丢了清白,再也不能嫁给她心心念念爱着的那个少年郎。
心灰意冷之下,她写了一封绝情信,同他退了婚,答应了和亲北渊。
谁料北渊发生了内乱,她流落在民间。
当谢既明找到她的时候,她已有了身孕。
谢既明逼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她说自己不知道,她告诉她自己是被人算计了。
可谢既明却不信,他一直觉得她在故意隐瞒,护着孩子的生父,以为她背叛了他。
她无从辩解,只能和他互生嫌隙。
在被送回京城之后,她圈地自牢将自己困于这青云观中,可谢既明并没有放过她。
每次相见都是一种痛苦的折磨,正如她腹上留下的那道痕迹,是他们彼此都跨不去的心魔一样。
其实,谢既明猜的没有错,她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然而她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