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取代不了他。”
容浔此时知道,他动了南弋的底线。
那人在她的心底,是谁都比不上的存在。
南弋头也不回地下了楼,连最后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容浔。
君烨眸色一暗,神情平静无波,可此时此刻,那个叫做东寻的名字深深刺入了他的心头,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忽略。
这人若是活着,他尚且能将其从南弋的心底赶出去。
可这人若是死了,恐怕他这辈子都赢不了。
*
客栈重新安静了下来。
南弋坐上煜王府的马车,已经朝着城北而去。
卫迁留在客栈中,吩咐羽麟卫将容浔请了出去,彻底关上了门。
“爵爷。”一旁的符擢看着容浔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出声唤了一句。
忽地听得一声轻笑,满是寒凉。
“她是不是厌弃我了?”
“爵爷!”
符擢似乎想唤醒那人,他眼中的小爵爷是在草原上意气风发、鲜衣怒马,何曾这般失魂落魄、患得患失。
这世上本不该有什么能困住他的东西。
*
马车一左一右跟着夜枭和箫瑜,山奈坐在马车前,很是不高兴。
她才不想要小少主去那什么凶巴巴太子殿下的府邸。
那什么破地方,一定比不上羲和宫。
南弋挑了一个离君烨最远的位置靠着闭目眼神。
实际上,她的确是困了,因为昨夜一夜没睡。
一想着明天要搬家住君烨那鬼地方,她怎么能睡得着觉?
她是心大,但不是心忒大。
只不过……她原以为君烨这厮一上车便会拉着她问不停。
他知道东寻,却不知道东寻的容貌和容浔一模一样。
南弋睁开眼睛,毫无困意,她微微歪着看向一旁的气定神闲的君烨。
都说世事玄妙,她怎么也没想到君烨同上辈子她的主子长得一样。
可有时候,两张相同的皮囊之下,灵魂却截然不同。
那是两个完全不一样人。
容浔是。
君烨……或许也是。
这一世的他同上一世又有什么干系呢?
忽然,君烨转头冷不丁对上南弋打量的目光,猝不及防的视线相交让南弋下意识躲闪。
“为什么不看了?”君烨似是随口问出一般。
“你为什么不问?你不好奇吗?”南弋终于忍不住道。
她的话,意有所指。
“我曾问过你,却没有得到答案。所以,如今我不再问。”
君烨看向南弋的眼睛,目光澄澈如水。
“你想告诉我自然会说,你若是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
“这是你的自由。”
南弋忽然心头一颤,湖波骤起,久久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