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南弋进了诡市里面,这才发现诡市包下的场地可不仅仅是两处平坦长长的河滩,还有……
一座山头!
南弋倒吸一口气,看着从河滩处一直延绵不断直到山脚下都分布着买卖摊位,那山上还有来客穿行其中。
南弋未曾想到清元镇的诡市是这般大,一眼看不到边界。
“今日是五年一度的祭祀祈福会,各方来客会聚在此,所以场面才格外大些。”容浔看出南弋的疑惑,出声解释道。
“祭祀祈福?”
“听闻诡市之主信天地神佛,想用祭祀祈福的方式祈求神佛降恩,护佑人间。祭祀祈福可以捐善款,所得全部送给各地育婴堂,用来抚养弃婴幼儿。”容浔道。
“原来如此。”
这诡市之主听起来是个大善人。
南弋开始好奇,这诡市之主到底是什么人。神秘到连她大哥慕修然那样的百事通都不知道。
“对了,你所找的那位炼器大师,如今可在诡市?”南弋问。
“来之前我已经打听到了消息,东方大师今年设有一擂。只要赢得擂台,或许能请动他出山。”
擂台?南弋好奇炼器大师会设什么擂台。
“眼下时辰还早,擂台还未开启,不如我们先去寻药草。”容浔朝着南弋道。
南弋点点头,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摊位,这要挨个寻找起来怕也不是容易的事。
“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的。”容浔朝着南弋露出一个安慰的笑,似乎想让她放心些。
有时候他都在想,南弋这样一个坚韧聪明的女子,扛着这样多的责任会不会很累。
清元门少主的身份固然高贵,听起来让人羡慕非常,可他也知道这背后背负的,却是比从前更多的责任。
尤其是南弋这样一个重情善良的人,活得或许比旁人更有负担些。
时隔两年,她还惦记自己手腕的寒疾病有没有根治。
这样一个美好的人,让他如何不心动,不惦念,不喜欢。
*
诡市上无奇不有,稀有稀奇的东西在此处却是普通平常。那买卖摊子分布在河滩两岸,浅滩上架着一座座木制平桥以供来往。
不论是守卫、买家和卖主,皆戴着面具隐去原有的身份。
因为目的明显,南弋只找售卖草药丹药的摊铺,可询问的结果却都是一样。
“莘什么蓝?我这儿没有。不过姑娘您看!今日本摊开张,不要九九九,只要六六六!买二送三!……”
“那是何物?在下未曾听说过。来客不如看看隔壁摊位,那也是我支的,那玉石来历不凡……哎!客官您别走啊!”
“姑娘要买的莘蓝,不是几十年前就已经灭绝了么?我劝你们还是别去打听了,死光的玩意儿还去买干啥。”
“莘蓝?我要有还搁这儿卖?我直接卖给清元门了!清元门出手多大方!”
……
容浔见南弋有些失望,便道:“不如去山上的摊位找找,或许能寻得也未可知。即便眼下买不到,若是得了消息线索,那也是不虚此行。”
可南弋心里明白,莘蓝来历不凡,且已经绝迹人世,哪有这么容易在诡市找到。
此时一声鼓响,回荡在山林各处。众人纷纷抬头看去,交头私语。
“是擂台开始了。”容浔闻声道,神情严肃起来。
“我陪你去看看。”南弋看着身侧的容浔。
容浔为了请出这位炼器大师,千里迢迢从龙腾国北疆到了祁兰国清元镇,可想而知他对此事的重视。
那东方让炼器师,恐怕是北疆制衡盛京的筹码。
一旦北疆的兵器得到提升,战斗力自然也会增强。兵力永远是谈判制衡的硬筹码。
更何况,如今盛京可是有意打压北疆甚至……对容家出手。
容浔背着手,朝着南弋笑了笑,“这擂台我打算自己去。”
“我是容家的人,肩上担的是整个北疆。我想凭借自己的能力请出东方大师。”
这条路,他只有自己走。
“你有把握么?”南弋看着容浔有些担心。
“南弋。”容浔眉眼微扬,靠近几步,“你要对我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