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弋眯了眯眼睛,微微靠着椅背,继续观察着双方对战。
她虽不知清元门和越阳宗剑法如何,但是以目前来看,胜方最后会是台上清元门的那个弟子。
慢慢地,南弋也多少摸清了两家宗门的剑法路子。
此刻阳光倒也不是十分刺眼,台上的局势越发清晰起来。
清元门剑法主灵活之道,剑招整密,攻其不备,破了敌人命门;越阳宗多用套式剑法,攻势猛烈,擅长正面迎敌,力量尤胜一筹。
南弋想起余夫子教授的剑法,再看看眼前的局势,突然心里生了些惊诧。
从前在子霄谷的时候跟着夫子学剑,总是以为夫子的剑术总是厉害的,她勤奋练习,却经常达不到夫子的期望。
等到她出了子霄谷对上敌人的时候,南弋以为是她有意将剑法融合到自己的招数里才能有极大的杀伤力,可现在……
她才明白,即便她不将剑法融会贯通加以创新,单凭夫子的剑术,恐怕都能毫不费力地把那些人死死压制住。
因为,她方才看清了台上之人用的剑法之后,他们的长处短处,她仿佛一眼就能看出似的。
这让南弋自己都觉得神奇。
夫子的剑法,到底有多深的实力?余夫子以前,在江湖上又是怎么样的存在?
*
姜迟横剑指着对面的人,那人憋红了脸,不甘心道:“我认输!”
判官宣布结果,给清元门添了一笔。
慕修然勾唇,“他倒是有进步。”
南弋转过头,问着慕修然:“大哥,方才那是何人?”
慕修然一笑,细心给南弋说着:“他叫姜迟,自小就是剑修,是剑修门里的老五。”
姜迟……南弋在心里记下这个人的名字。
慕修然将身体微微斜过去,有些慵懒:“念念方才看了一局,觉得如何?”
南弋思索了一下,压下心底的真实想法,简单道:“各家有各家的长处。”
慕修然朗声笑着,眼眸含笑,多了些少年气。
“以后你若是闲着,可以去找找剑修门里的长老,要说起来,我也想见识一下念念的剑法到底如何。”
“一般,一般。”
慕清绝注意到旁边的慕修然一直同南弋说着话,心情好了几分,想着这兄妹俩的关系处得倒是不错,让他也放心了不少。
南弋总觉得背后有道视线朝着这边看,方才她没好意思转身,眼下她微微转过头,瞥见了不远处高楼上站着一个女子。
是姬玥。
南弋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心里没多想什么。
“五师兄辛苦了!首战告捷!方才师兄可真是勇猛厉害,一招扫千军的气势打得那越阳宗的人节节败退呢!”林初白递过来一个水囊。
姜迟猛地灌了一口水,微微哑着嗓子:“你拉倒吧!拍马屁都睁眼说瞎话。”
周若繁噗嗤一笑,拍拍林初白的肩膀:“师弟,你还是不说话比较可爱。”
林初白避开周若繁的手,朝着陆停云道:“二师兄,五师兄又骂我!”
陆停云听着这几人叽叽喳喳,不禁觉得脑仁又疼了:“你们仨再废话……以后别想吃桂满楼的酥油鸭。”
这话一出,方才三人乖乖闭嘴。
褚和看着姜迟,微微蹙眉:“剑招有些笨重,以后每日清晨多加两担水。”
姜迟抹了一把汗,应道:“是,大师兄。”
褚和看着陆停云,“你对越阳宗的时候,记得不要硬碰硬,你左脚受过伤,切莫用‘尘起无坤’的剑招。”
“大师兄放心,我自然都晓得的。”陆停云点头道。
周若繁微微叹了口气:“只可惜三师兄四师兄不在,也不知道他俩什么时候回来。”
林初白摸着下巴:“上次四师兄来信不是说还在西边那什么巳水城么?”
褚和打断他们的话,“行了,接下来好好看着,回去给我一人写一篇心得。”
“不是吧,师兄……”
“今天大比还要写心得啊?”
“唉……”
后来的清元门又与其他门派和散修对了三局,一局为鞭,两局为剑,赢了两场,输了一场。
南弋看得久了,只觉得口干舌燥,抬手端起手边的茶盏,用温热的茶水润了润嗓子。朝着朔风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人已经不在原地。
她在人群里搜索了一会儿,却还是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