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弋找了夜煞,给清逸争取到了一个单独养伤的石室。
今日,是影卫楼和暗夜阁一同训练。南弋这两日也观察了清逸另外两个室友许久,便一眼在众人里找到了他们的身影。
南弋盯着他们的后背,不知在想些什么。
监督训练的影卫交代了一下今日上午的考核内容,便安排手底下的人做事去了。
说来也巧,今日的考核,却是所有人自由组队,人数最多五人,而考核要交的东西,便是他人专属的匕首,数量最多为胜。
又很巧,这一次的考核地点,离重谬崖不远。
自然,南弋还是和燕无归、阿落两人组队。
一路上,其他的影卫看见南弋三人,出奇地没有人上来找事,一个两个人的更是躲着他们。
影卫们可都记得,前些日子这三人是如何在生死台上杀了那么多人的。
听说,生死台上的鲜血几日还未冲刷干净。
考核地方不大,找个人也不费什么事情。
走着走着,倒是看见了许久未见的人。
对面的人,那不是沈景遥么。
南弋算是欣赏这个人,实力不可小觑,但关系说不上熟。只见沈景遥身后跟着三个人,个个的训练成绩都是不差的。
南弋对上沈景遥也打量过来的目光,倒是正大光明地迎了回去。沈景遥不动声色,移动目光看了眼南弋身边的人,这才收回视线。
两队人迎面走过,相安无事。可谁又知道每个人的心思到底是什么。
等到走了远些,南弋这才开口道:“阿落,你在暗夜阁,觉得沈景遥此人如何?”
沈景遥的名字,是他们三人都知道的。
南弋留意着阿落的神色,静静等着她开口说话。
阿落眉头微微一皱,顿了些许才开口。
“此人实力拔尖,连夜煞大人都对他夸赞有加。”
南弋点头,觉得阿落说的确实中肯。
可南弋又问:“平日里你与他一同训练,那他的性情你觉得如何?”
阿落下意识地抿嘴,缓缓道:“……此人性情阴冷,心机颇多,凡事只注重利益。”
南弋听着阿落的话,心里想着方才沈景遥看着阿落的眼神,心里猜测着什么。
阿落和沈景遥一同在暗夜阁,算不上熟稔,可方才,沈景遥分明是有意观察留意了阿落,虽不动声色,却到底被她捕捉到了。
表面上是看着迎面而来的队伍,是个人都会多看几眼,可他,却有意无意地看了看阿落。
南弋虽欣赏沈景遥的实力和天赋,可也不代表她认同他的人品性情,更何况,这件事关乎到阿落。
看来,有空她还要去会会沈景遥这个人了。
没过多久,南弋便发现了目标。
骗得清逸闯进禁地的,就是那两人,清逸的两个室友。
那两人今日和另外三个人组队,南弋隐去身形站在树上向下看,这几人貌似在寻找新的目标。
五人一个队伍,人多力量大,即便实力中等水平,可收货的匕首也不少。
等到这两人为了考核战斗疲惫,小有收获的时候,南弋知道时候到了。
南弋对着对面的阿落和燕无归打了个手势,二人一跃而下,惊得树下的几人措手不及。
“谁!”
南弋没有下去,等着下一步的发展。
阿落冷笑,动了动腕骨,看着对面五人道:“都是想要匕首的人,废话那么多做甚?”
南弋看着阿落周身气势,有些意外。阿落在她身边通常乖巧得没有杀伤力,没想到离了她,就这般气势压人。
那为首的人轻蔑,“就你们二人?竖子猖狂。”
南弋认得他,在影卫楼的影卫里,近身打斗算是数得上号的,箭法也是不错。
今日考核,所有人除了匕首之外,都没有任何武器,所以,近身搏斗是免不了的。故而,这个人凭借近身打斗的实力,才当了这五人团队的领队。
南弋勾了勾嘴角,近身搏斗么?她最擅长了。只是,这几年的训练,她不敢露太多以前的东西。
今日人少,她也就不用顾忌了。
有一人说话道:“这不是那日生死台上的两人么?怎么,被人救了如今倒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语气颇为讽刺。
燕无归冷着眼神扫了过去,盯着方才说话的那人。
“怎么?自己逞能上生死台,本想着能救得了别人,如果不是药王那女徒弟拿着丹药救你们,你们以为,那台上半死不活的影卫同你们还能活着下来么?”为首的仍旧轻蔑,不屑地看着对面的人。
那五人之中,站在最后面的两人一脸紧张,看着对面的燕无归和阿落。
他们总觉得,今日对上这两人,似乎不是巧合。而他们曾经干了什么,他们自己最清楚不过。
燕无归冷着开口,“找死。”
南弋放弃了之前的计划,飞身一跃而下。
“你们方才说的话,可是心中不服?”南弋半笑着。
南弋一出现,那几人都有些紧张起来。
毕竟那日,他们可是亲眼见过,南弋是以怎样的剑法手段,杀了数人。
“不过,你们服不服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与其在这里浪费口舌,不如打一架,看看谁的拳头厉害。五对三,你们不算吃亏。”南弋微微歪着头道。
对方被南弋这么一怼,顿时脸上脸色不怎么好看。
“今日恰巧没有剑,赤手空拳,我可……没欺负人。”
一时间,众人便混战起来。
虽是五对三,可这两方的实力,不久便见了真章。
论力气,南弋比不得与她对战的几人,但南弋,却分明占了上风。
而燕无归和阿落那边,也同样如此。
“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打法!”有一个人忍不住喊道。
南弋几人没有理他,仍旧继续打着。
那为首的人对着燕无归,倒是被压着只能防守。
“没想到,你倒是深藏不露。只可惜,你没死在生死台!”那人咬着牙道。
燕无归单反手一掌,打在那人的两膈之见,只听得那人能闷哼一身,被破了防守。
一盏茶的功夫,两方胜负已分。
阿落收了对方的匕首,不顾那些人愤怒无比的眼神。
为首的那人捂着肚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喘着气看着南弋几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打法?分明是有套拳法!”
可他还觉得,除了拳法之外,还有别的东西。他方才交手,只觉得被化去了招数的力气,绵柔柔的就被挡了回来。
“你问我,我就要回答你么?”南弋瞥了眼道。
“你!”那人愤愤不平。
“我想护着的人,我自然不想别人多加指责一句。生死台之事,我不想再听到一句不善之言。今日我心情好,暂且放过你们。若是哪日我心情不好,被我碰上了,再来一次生死台的打法,用在你们身上,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这训练考核,刀剑可不认人。我相信,夜煞大人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弱者哪里有说话的机会。”
南弋将这几个人点了穴。
南弋看着另外她要找的两个人,有些阴森森地道:“怎么样,有什么想说的么?”
一人看起来机灵些,道:“你要我们说什么?”
“你们的室友,现在还躺着养伤呢。你们怕是不知道,他之所以上了生死台,是闯了禁地被罚的吧?”南弋俯身看着他们。
旁边被点了穴的几人都像是听八卦一般,也转头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