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贵客,这是我们这次拍卖会最后一件拍卖品,也是最令人疯狂的拍卖品,你们准备好手中的号码牌了吗!”
台下没有几个人起哄,倒是幕后的音乐响起渲染了神秘的气氛。
拍卖师走到展台前,蹲下身子捏住红布一角,然后猛地掀开。
“这次的拍品来自一位神秘的贵客,他要拍卖的是十个娃娃!”
楚樾睁着眼睛,在五颜六色的光束之下,他终于看见了那神秘的十个娃娃的模样。
“这,这是什么东西?!”
边上男人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是的是的,我听见台下有客人发出疑问了。”
拍卖师面上满是兴奋:“说实话,看见这一套拍品时我也发出了同样的疑问,得知结果后,你们会理解我的兴奋!”
她说着转了个方向,手指在其中一个娃娃脸上戳了一下:“真实的皮肤触感!温热的温度!这是用十名意外去世的孩子制成的娃娃,看,多么漂亮的娃娃!之前拍卖会上曾经出现过这样拍品,但是没有一次如同现在这样逼真。”
“没有人想拥有他们吗?没有人想收藏他们吗?没有人想要让这些娃娃永远属于你吗?”
“
“李!那是小亚瑟和爱丽丝他们吗?!”
楚樾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那确实是他们。
他认出来了。
眼睛上缠绕着黑色丝巾的是,嘴巴上缝了一个漂亮蝴蝶结的是,摆出怪异的舞蹈姿势的是……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台上已经喊起了竞争的价格。
十个孩子,死后也不得安宁。
被制成娃娃推上展示台,起拍价只有一万币。
“35号。”
“12号。”
“16号。”
“35号。”
“……”
没有人发出喊叫,但是竞拍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短短一会儿时间,竞拍价格已经涨到了十五万币。
只短短几个字,那些人叫喊的声音却让楚樾生理不适。
边上的人一直在叫价,楚樾如坐针毡。
不知道过了多少轮,这位李先生的朋友最终以三十七万的价格把十个娃娃拿下。
回去的路上,楚樾和男人并肩坐在车子后排,被他拍下来的娃娃则被放到了后备箱。
“李,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
楚樾:“……”
交代什么?谁知道这姓李的是不是脑子有病。
自己做了这么恶心的事不说,还带着自己的朋友参观。
而且看样子他这朋友和他还不是一丘之貉。
现在跟他要解释,他就是说出一朵花来也不能抵消这恶心人的行为。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说点什么弥补。
不为了遮掩姓李的行为,只是为了保命。
然而他还没想好说什么,嘴已经想好了。
姓李的贱嘴:“怎么,你觉得贵了?”
楚樾:“……”
男人提高音量:“这不是贵不贵的问题!你怎么能把孩子们做成娃娃拿出来拍卖!”
姓李的贱嘴:“这有什么,他们活着的时候不也是拿出来卖的,一群小兔崽子翻了天了,别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死了也得给我继续赚钱!”
死这么早,接下来我好几年的收入都打水漂了。”
“李,你有点过分了。”
楚樾:“……”
楚樾侧头看了眼边上的人。
对方的面部隐藏在阴影里,看不很真切。
接下来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男人跟着楚樾一起下车。
门口迎上来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李先生,您回来了。”
是管家。
楚樾跟随这具身体进了屋子,两人谈了些生意上的事情。
最后朋友提出来让这些孩子入土为安。
姓李的贱嘴:“啧,你还真是古板,花这么多钱就为了埋起来?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我花大价钱制作出来的,不仅可以观看,还可以……嘿嘿嘿……”
油腻恶心的笑声成功让边上的人皱起眉头。
管家:“客人,如果为了他们好,还请您收下吧,毕竟落在你手里他们不会在死后还经历那些肮脏的事。”
两人又是一番争执。
姓李的无奈举手:“好好,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了吧,反正现在是你的东西。”
一通忙活,十个娃娃被埋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
一同埋下的还有十个玩具,就是后来出现在十个孩子身边的玩具。
楚樾心中一直在提防,沈玉璧和关斗金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应该在今晚就会被朋友杀掉。
是什么时候?
半夜还是现在?
是突然的刺杀还是摆在明面上的屠杀?
“先生,晚餐做好了,您是否现在用餐?”
吃完晚饭,外面的夜已经很浓了。
楚樾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一眨不眨。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房间外响起了点动静。
楚樾侧头,房间门被什么人推开了。
那声音很轻,如同做贼一般。
“楚樾?”
“楚樾?”
两声很轻的呼喊。
楚樾猛地从床上坐起,随后就被已经来到床边的东西吓了一跳。
两个皮肤惨白的小人站在他的床前,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盯着他。
正是他们刚忙活着埋起来的娃娃之二。
关斗金看着床上的人,面无表情,声音颤抖:“楚~樾~~”
这姓李的如果真的是楚樾,肯定能明白他的身份,如果不是,那就更好了,吓死那个王八蛋子。
他也没想到眼睛一合一开竟然就来到了一个娃娃身上。
站在高台之上,他比楚樾更清楚看见
在得知沈玉璧也在这里后,两人找了一圈,十个人里没有楚樾的身影。
看着两人的反应,关斗金本来以为这个朋友是楚樾,后来听了沈玉璧的话,这个姓李的是楚樾的可能性确实更高。
沈玉璧一巴掌糊到关斗金后脑勺:“叫魂呢!”
楚樾快速分辨出哪个是关斗金哪个是沈玉璧。
“外面有什么动静没有?”
“还没有,不过来的时候看见管家从你那个朋友的房间里出去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沈玉璧问,“我刚才试过了,我们身上的道具同样失效了。”
楚樾看着门口的方向:“看情况赌一把。”
只能这样。
没有其他方法。
“要不我们过去劝劝他?”关斗金趴在床边,“就说我们谢谢他,但不想让他为了我们手上沾染人命?”
沈玉璧后退一步,眼睛望着门口:“恐怕不太行。”
“为什么不……”
他说着扭头,被身后的场景震得一句话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