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完了?今天晚上应该是安全的吧,副本里最大的boss都消失了,没有什么危及性命的东西了吧?”
安静。
大堂中一片安静。
过了好长一会儿关斗金才跳出来活跃气氛。
他跑到大堂,找了两张尚且完好的桌子支起来,又挑了几条板凳。
“快过来!都愣着干什么?明天就能出去了,大家相逢便是缘,活下来便是分,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庆祝庆祝,不醉不归。”
有了他做开头,大家终于回过神。
“什么意思?!”
有个新人问了一嘴。
“活下来了?这就活下来了?明天就可以从这鬼地方出去了?!”
“真的假的!”
惊恐之后便是巨大的震惊,就刚才外面那噼里啪啦一阵响,他们什么都还没有弄懂的时候,大boss就死了?
他们安全了?是那百分之七十了?
“对啊!”关斗金嘻嘻笑着,“刚才那个小姑娘就是剪纸娘娘,这个副本不就叫剪纸娘娘的叹息吗?她灭了在西窗镇上作乱的东西,这个副本当然就安全了。”
说着他向里面招呼一声,喊来店小二。
“弟弟,快来给我们整两桌好菜,再准备几坛好酒,今晚我可要好好挥霍一把。”
店小二像是没看见之前店内发生了什么,只笑着应了一声,接过关斗金递过来的银票,就去后厨通知了。
等他再次回来,关斗金扯着他坐到桌前,给两人各自倒了一碗酒。
“来!干了!”
店小二呵呵笑,抬手把那碗酒灌进肚子。
关斗金立刻给他竖了根大拇指:“好酒量。”
“大哥谬赞。”小少年脸上浮起一抹酡红,有些不好意思。
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大堂内点了几根烛火。
后厨已经把菜端了上来,两桌子的人坐在一起聊得火热朝天。
可能是真的放松下来,几个新人开始说自己游戏外的生活,讲这几天的担惊害怕,畅想以后的美好日子。
楚樾和沈玉璧坐在另一边沉默不语。
沈玉璧不好酒,只喝了一口就没再喝。
“无论是口感还是味道,都比你家里那瓶差远了。”沈玉璧道。
楚樾听了他这话,脸上一阵扭曲,好半天才把冲上来的火气压了下去。
他面无表情抬碗往嘴里灌了一口,“我就觉得挺好的。”
“喝傻了?”沈玉璧抬眼,“那瓶酒……”
楚樾:“毕竟我又没有尝过那瓶酒是个什么滋味。”
沈玉璧:“……”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沈玉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行了,不就是一瓶酒,之后我赔给你就是了。”
“是吗?你最好有。”
沈玉璧手托着腮,另一手在桌面上敲打:“当然有,比你那酒年份儿长的也有。”
姜酒就是开酒馆儿的,她在噩梦交易中心待了那么长时间,店里上了年份的酒多的是。
只不过没有楚樾家里那种洋酒罢了。
不过……
想买的话应该也能买到。
烛光下,沈玉璧那本就好看的长相染上一层朦胧的颜色,楚樾只看了一眼就垂下眼睛。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酒过三巡,大家牛皮也吹过了,饭也吃过了。
基本上每个人都歪歪扭扭斜在桌子上。
关斗金明显已经喝迷糊了,他满脸酡红,一手抓着酒碗,一手拉着店小二的手,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弟弟,弟弟,我跟你讲,我以前真的可厉害了。”
“我以前真的,超级厉害。”
“别人都夸我厉害。”
店小二听着他翻来覆去的话,神智都有些迷糊了,嘴上还是敷衍道。
“大哥肯定厉害,大哥这么有钱,肯定是有才又会行商。”
关斗金:“对对,我就是这么厉害。”
他拉着店小二,抬起手中的碗就往少年嘴里灌:“来,喝,喝,接着喝。”
店小二架不住他的热情,被他一碗接着一碗往下灌。
下一碗他还没来得及拒绝,就感觉关斗金抓他手的力道紧了紧,然后只觉得手腕上一凉,一个东西被套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那东西先是带着冰凉的寒意,紧接着变化为炽热的灼痛。
“什么东西?!”
他的神智瞬间清醒,推开关斗金递过来的酒碗,猛然甩开胳膊低头。
那是一个金色的镯子。
上面没有什么花纹,只是那金色的手镯在烛火下竟然泛着浅浅的光。
“这是什么东西?”
“大哥,你这是给我戴了什么?”
原本还神志不清的关斗金突然笑了起来。
他的脸上哪还有半分醉意,原本发红的脸蛋也已经恢复成原色,带着水汽的眸子带着些冷意。
“你说这是什么?”
“都已经戴在你手上了,难道你还猜不出?”
“你们耍我!”店小二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说的对,不这样,又如何能将这东西带到你手上?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如果听剪纸娘娘讲的话,她似乎一直叫你——邪神。”
少年猛地从凳子上站起身,一双带着邪意的眸子扫过众人:“你们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还是昨天晚上来着?酒喝太多了,也记不清了。”
昨天晚上剪纸娘娘就说过,她感觉到邪神一直在监视她,身为客栈的掌柜,离她最近的自然是客栈店小二。
本来他们完全没有往他身上怀疑。
可后来他突然出现,他们才进一步肯定了这个猜想。
不过也是在赌,赌昨晚他那个微妙的眼神真的是递给纸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