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目光闪了闪,看着被他扔回摊上的剪纸,“大的也不是没有,不过价钱嘛……”
楚樾懂了,“你开个价,我再看合不合适。”
他这样说,那女人也不客气,张口就要一百文。
楚樾听得眉头一扬,还没来得及说答应还是拒绝,边上的男人便凑过来道:“她说错了,是一两银子,低于这个价钱我们不卖,那张剪纸值这个价。”
他这边上下嘴皮子一碰,直接把价格翻了十倍。
关斗金抱臂:“你们是夫妻?”
“不是。”
“呵。”他轻笑一声,“不是夫妻,你还管人家卖多少钱?故意摆在一起互相抬价?”
男人脸色不变:“客人说笑了,咱们这都是小本买卖,明码标价的,竞争力这么强,怎么会互相抬价呢?主要是那张贴纸它确实值,我只是不忍心看这位大姐贱卖了。”
关斗金嘲讽道:“那你人还怪好嘞。”
楚樾不跟他们讨论这个话题,只从身上摸出一枚碎银。
他也不知道一两银子是多少,刚把钱放出去,便被沈玉璧摸了回来。
他将钱往自己袖口里揣,不咸不淡地道:“败家,这都有二两了,家里有金山银山也架不住你这样挥霍。”
随后扔出一角银子,“钱在这里,先把东西拿出来验验货,让我们看看值不值。”
沈玉璧没见过楚樾刚才拿的那张剪纸,上面的花样很陌生,不清楚楚樾为什么想要大一点的。
不过看这两人的开价便能知道其中确实有问题。
他看向女人,见她蹲下身子在摊子
没一会儿,女人就捏着一张剪纸拿了出来。
那张剪纸有些大,被折了起来。
楚樾把东西接过来递给沈玉璧,又指使着关斗金,“你们两个把这个撑起来,让我仔细瞧瞧。”
这是一张两米左右的剪纸,沈玉璧和关斗金撑开后,楚樾一寸寸地在上面打量,随后给了女人准信:“这张剪纸我们买了。”
女人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客人真是识货,我这里还有别的客人,要不要看看?”
“不……”
沈玉璧:“还是要看看的。”
“好好好。”女人更高兴了,“都在这里,客人想要什么样式的随意挑。”
楚樾看向沈玉璧,默默将手中的剪纸收起来,没有吭声。
沈玉璧垂着眼,手指随意的在那些剪纸上翻动几下,看起来不太上心。
后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不经意地问:“怎么全是这种的,你们摊子上不卖人物?我听说你们镇上有一位剪纸娘娘,你们不剪她?”
楚樾稍一抬头便看见对面的女人脸色一变,边上的男人表情也带着不自然。
她干笑两声:“人物倒是卖的,只不过这两天没有剪。”
关斗金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又问了一遍:“剪纸娘娘呢?”
“呵呵,那个不卖的,毕竟也没人知道她长啥样,大家在心里尊敬她就足够了。”
“是吗?”沈玉璧似笑非笑地看了两人一眼,直把人看得更加尴尬。
“没有就算了,我们走。”
回去的路还是那条路,死的那个女生的皮早就不见了,地上也没有血污。
只不过从那楼下路过时还是忍不住抬头往上看一眼。
还是昨天那个窗口,窗户开了一条缝,楚樾第一眼没有看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再想看时,窗户却合上了。
收回目光,按理说那间房里不应该有人。
或许是其他队的人去查线索了吧。
回到客栈先吃了个午饭,三人上楼,走到走廊里,路过那间死人的房间时,楚樾没忍住往那边看了一眼。
房间的门是关上的,里面也没有什么动静,不知道之前他看见的人还在不在。
关上房门,关斗金先坐到桌前给三人一人倒了杯水:“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买那副剪纸有什么作用?”
楚樾端起茶杯碰了碰唇:“难道你就没有感觉这幅剪纸有些眼熟?”
关斗金:“没有。”
沈玉璧:“我也没有注意。”
楚樾侧身指了指身后的床。
两人顿时明白,“死人的那间房里,床顶上贴的是这个?”
他们自从来到这间客栈后,除了这间房间也只去过死人的房间,这不是他们房间里的贴纸,必然是那间的了。
“对。”
昨天看见的那张兔子剪纸,楚樾记忆犹新。
和他们这边的相比,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那只兔子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一开始,楚樾也没有把那个放在心上。
毕竟从他们那天晚上看到的情况来讲,东西是从外面进到房间里的,应该和他们床顶上的剪纸没有关系。
不过今天他在摊子上重新看到这个款式的剪纸,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说不一样,好像上面的花样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说一样的话,他心里又有疙瘩,那种异样的感觉告诉他,他忽略了什么。
不过毕竟当时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到底有什么不同的还得比较之后才知道。
“那还不简单。”关斗金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我们现在过去看看。”
楚樾把自己刚才看见的说出来。
“过去不短时间了,应该已经不在了。”沈玉璧站起身,“走,过去看看。”
那间房门并没有上锁,里面并没有人,走进去依旧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走到床边,三人抬头向上看,果然看见了那张和楚樾买的一模一样的剪纸。
“啧。”关斗金感叹,“真是不公平啊,我们那里是许多恐怖的小人,凭什么他们这里就是一只大兔子,半夜活过来还指望一只兔子杀人吗?”
沈玉璧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拆台:“房间是谁选的?”
关斗金:“……我。”
好嘛,他不说话还不行吗?
又往床上看了两眼,他跑去把窗户打开。
下午的阳光正当好,两扇窗子都打开后,房间里的光线亮了许多。
楚樾一直趴在那里观看,看了许久后,小声说了句:“眼睛。”
沈玉璧看过去。
楚樾指着床顶上那只兔子的眼睛位置:“这里的兔子没有眼睛。”
这本来就是剪纸,而且还是兔子剪纸,如果只有眼睛的轮廓并没有眼球的话也并不奇怪,所以当时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劲。
可两张剪纸放在一起对比就能看出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