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太子殿下凯旋了!”
步悔思在闺房绣着嫁衣,丫鬟婵儿来不及敲门,冲进来喊道。
步悔思手里的针一颤,指腹扎出一滴血,但欢喜感将疼痛覆盖,她面带喜意抬脸,语气难掩高兴。
“婵儿,快去备马车,我们去太子府。”
“是!”
快马加鞭下,一刻钟的路程硬是缩短了一半,但这抑制不住步悔思已经飞出去的心。
他出发剿匪前曾向她承诺,待他带功归来,就娶她为妻。
两年过去,他终于回来了。
“小姐到了,太子殿下的马车也刚好到了,快点……”
婵儿轻快打趣的声音戛然而止。
满心欢喜的步悔思察觉不到半点不对,她不等丫鬟掀开车帘,就自己掀开踏了出去。
在她眼前是华丽的马车,体型修长气质锋利的太子江澈,正在扶着一个女子下马车。
两人对视的视线,秋波流转,好似无法插入第三人。
步悔思如坠冰窟,僵硬的肢体下了马车,一步步靠近。
“阿澈,恭喜你凯旋。”
她想问对方是谁,却脱口变了话,她害怕。
周围鞭炮喜庆,锣鼓响亮,阳光明媚,却都无法驱赶她从脚底升起的寒意。
江澈好似才发现她,转头看向步悔思,眼神有些不耐烦。
“你怎么来了?”
步悔思咬着下唇:“我的未婚夫凯旋,我不该来吗?”
江澈眉头一皱,还没开口,步将离上前一步拽着江澈的衣袖楚楚可怜。
她刚一露面,步悔思便认出了对方。
步将离一家是她儿时的噩梦。
步悔思和步将离是堂姐妹,步将离父亲得爷爷喜爱,继承了房子和土地,靠租土地游手好闲。
她父母为了生活走经商路子,家里小有钱财后父母横死,她无人照管就被大伯家收养了,家里的财产也被大伯一家拿走。
她寄人篱下,不仅吃剩饭没新衣,还被当做下人随意打骂。
七岁那年,皇城步家来分支找八字好的女孩,要过继膝下,步将离父母想让步将离去享福,没想到步将离同父母说步家对小孩不好,可已经答应的事情,反悔不起。
他们便篡改自己的八字,将自己推了出去。
他们以为自己不知,实际她听到了。
步将离难过道:“阿澈,你不是说你已经解除婚约了吗?你骗了我吗?”
“没有!我让步景山回来通知她,婚约取消。我要娶的只有你一个。”他焦急的解释,生怕让她误会。
“所以请你不要纠缠我了!我们已经结束了。”
江澈义正言辞道。
步悔思脚下踉跄:“婚约取消?兄长根本没有告诉我。”
是谁在说谎?
周围庆祝太子凯旋的百姓们,个个震惊竖起耳朵。
就在这时,马蹄声靠近。
“吁——”
步景山飞跃下马,开心道:“将离好久不见,这两个月你过得可好?”
步悔思差点被挤开,好似没被看到一样。
一直将她当做亲生妹妹疼爱的兄长,竟然关心一个外人,胜过自己。
步将离温柔似水的朝他微笑:“哥哥,我一切都好。”
她也唤他哥哥?
不等她问出口,江澈朝步景山斥责道:“我让你提前两个月回来,不是让你通知你妹,婚约取消的事情吗?她怎么说她不知道?”
步景山一怔,这才看向步悔思,眼神不自然:“我这不是担心她想不开吗?想等合适的时候,现在知道也不迟。”
步悔思望着他:“不是兄长说,再有两三个月我就要嫁人,让我提前绣嫁衣的吗?既然你知道婚约取消,为什么要……”
步景山眼神不自然,语气强行安慰:“不要紧,嫁衣刚好可以给将离穿,不会白绣的。她比你大一岁,等她过继到父亲膝下,就是你姐姐,姐妹之间分什么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