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赵家是韦家和温氏的死忠分子,这已经是明面上的牌了,所以韦远府对赵同洲格外客气,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大家都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赵同洲发丝被风吹到凌乱,瞳孔微微张开,似乎有所明悟道:“我觉得有弟子失踪这事发生的太蹊跷了,你们不觉得古怪吗?”
“哪里古怪?”林举是个直肠子,向来不喜欢弯弯绕绕:“你有话就说,别踏马掉大家胃口。”
赵同洲懒得答理他,冲着其他人说道:“我们进入这个诡异的地方没多久,就碰上了原剑空,他的手段大家清楚吧,估计在世的魔修都没有他那般狠辣的。”
“随后我们为了躲避进入了石林,原剑空也没有跟来,在这遇到了失踪了四十万年的门主,更诡异的是,当天晚上我们的一名弟子就失踪了,这不奇怪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岳横秋皱起了眉头。
而苏梦纱则是陷入了沉思。
赵同洲有些气急败坏:“哎呀,你们好好想想,既然连原剑空都变的不人不鬼,咱们的门主,会不会也这样?”
“你说苑珏?我看他挺正常的呀。”苏梦纱道。
“正常个屁。”
赵同洲也顾不得身份了,张口就骂道:“你又不傻子,昨天他的说话你听不出来吗?他每句话都有所保留,根本就是在隐瞒什么?我承认,他跟原剑空不太一样,可你怎么保证,他不会跟原剑空一样,靠噬人活下来的?”
众人听到这里悚然一惊。
发自肺腑的说,赵同洲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
一大群人一失踪就是四十万年,谁知道他们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原剑空当初号称一代剑豪,如今也变得不人不鬼,谁又敢保证,苑珏不会如此。
听到这里,众人顿时觉得脊背发凉。
温鹏思考了半天道:“你的意思是,或许韦伯言的失踪跟门主有关系?”
“我是怕他夜半三更趁着大家不注意去噬人。”赵同洲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林举闻声跳了出来,愤慨道:“不可能,我信门主,他不是那样的人?”
赵同洲赤着脸吼道:“你省省吧,人为了活着,什么事干不出来?以前的苑珏确实仁厚谦和,可你别忘了,这里是没有规则的领域,他会死的,你就不好奇,他是怎么活过这四十万年的吗?”
这番话让林举顿时语塞,是啊,人为了活着,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呢?而且苑珏失踪的时间不算短啊,整整四十万年,谁又敢保证他在挣扎求存之下,会不会丧失做人的底线?
这一下,众长老全部沉默了。
最后还是韦伯良斩钉截铁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昨天我就觉得他哪里古怪,又一时说不清,看起来这个鬼地方确实跟我们想的不一样,苑珏有问题,这是一定的,但我们不去找他,也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依我看,还是要见他一面,当面问清楚。”
众长老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人的恐惧来源是什么?
往往很多时候就是无知。
对未来前程的茫然,身处异境时的迷茫,更容易给心理带来巨大的压力。
现在的赵同洲就是因为无知而恐惧,他在怀疑苑珏。
不过韦伯良说的也对,如果不找苑珏,你根本搞不清楚这一系列事件的真相是什么。
那就必须见一面了。
说到这里,温鹏眨了眨眼睛,嗅到了一丝机会的味道。
他说道:“既然要摊牌,那就直接一点,门主肯定有所隐瞒,今天必须让他把话说清楚,倘若真如我等所料,他跟原剑空一样,是个偷偷噬人的怪物,那我们必须有所行动。”
林举听到这愣住,喝问道:“温鹏,你到底想干什么?别逮着机会就耍你那些阴谋伎俩,告诉你,我不会答应的。”
温鹏脸色阴沉,甚至有些尴尬。
韦家和温家要拿下天下晓的大权,就绕不开那些在背后支持苑珏的氏族,而林家就是其中代表之一。
他确实想过可以利用这次机会顺理成章地除掉苑珏,但也没想到,被林举这个老货发现了。
这老货一天天跟这个杠、跟那个碰的,原以为是个傻子,没想到心思如此细腻。
但温鹏可没那么容易被林举拿住,他沉声道:“林举,你要明白,现在的苑珏不是以前的苑珏了,我们得为手下的那些弟子的安危考虑。”
“考虑个屁,我看你们就是想做掉门主,对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次来朝元道途,其中之一的目的就是想让苑门主永远留在这里,防止他回到宗门重新主持大局,姓温的,你这是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