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对策?说来听听……”上官凌云来了兴趣,坐在风绝羽的旁边问了起来。
对策是有的,但就是不能说。
对于金银会杀手一事,风绝羽在来的时候心里就有了数,只不过自己的对策牵扯了很多关于洪元空间的秘密,倒是不好讲。
风绝羽道:“爷爷,这个暂时不能说。”
“还跟我卖关子?”上官凌云不悦的看着风绝羽,眼神倒是没太多怪责,似乎早有所料:“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要跟你说说。”
印象中上官老爷子如此拘谨严肃的情况还真不多,风绝羽皱了皱眉头,竖耳聆听了下去。
只见上官老爷子幽幽一叹:“你觉不觉得这次金银会找上你有些奇怪?”
听到老爷子问起,风绝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也觉得金银会的杀手找上自己很是奇怪。按理说,一直以来跟金银会有仇的是上官家,自己是一个废物,怎么着也论不到人重视吧。
风绝羽也想过这起事件可能是买凶杀人,但对头是谁?徐子雄?徐家家大业大,要对付自己,随便找个能打的就行了,花钱找杀手干什么?自己可是天南城中最大的“废物”啊。
仔细想了想,风绝羽突然心中一动,想到了某种可能:“莫非他们的目的不单是要杀我,而是要引出前辈?”
上官凌云赞同道:“我也是这样想的,雨夜那日,你被金银会的杀手追杀,是邪皇前辈救了你,前辈更是在金银会的杀手背后刻下了自己的大名,这对金银会乃属极度的轻视和挑衅。很有可能,他们是冲着前辈来的。”
风绝羽点了点头,大觉有理,不过他还有另一个想法,说道:“爷爷,我有个大胆的假设,不知当讲不当讲。”
上官凌云察觉到风绝羽神情的凝重,低声道:“讲。”
风绝羽道:“爷爷您想,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都与那徐家有关,而且每一件都对徐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您猜,有没有可能,这徐家与金银会……”
风绝羽的话语半途止住,上官凌云的脸下都笼罩起一抹厚重的阴霾来:“你是说,买凶杀人的幕后黑手是徐家?”
“难道不可能吗?”风绝羽冷笑道:“前辈拿了徐家的百年天雪莲,逼得他们敢怒不敢言,要是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上官凌云的脸色越来越冷,在屋子里踱了起来,良久之后,上官凌云恨声道:“要不是你提醒,老夫倒是不敢想,你说的有理,这件事需尽快查出来。小羽,你有那位前辈保护,爷爷不担心,但你切忌要小心行事。”
风绝羽起身道:“爷爷请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好了,今天晚上你就不要回去了,以免节外生枝,明天一早,我再派人送你回别院……”
上官凌云说完,风绝羽退了出去。
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在回返云梦小楼的路上,风绝羽听到书房那里出现了频密的脚步声,不久之后,一个个黑影从上官凌云的书房掠出了府外,这些人的气息都十分强悍,个个不是庸手,看来老爷子真的火了。
回到了云梦小楼,风绝羽没有看到上官若梦,得知大小姐在怀仁堂筹备订货会的事,他才奔向三房。
到了上官惊雷的住处,风绝羽才看见瞳儿,正陪着佟笙月说话,见风绝羽来了,佟笙月迫不急待走了过来,道:“你三叔在房里,还在睡着,现在要去看看吗?”
风绝羽点了点头,对瞳儿招手道:“丫头,你跟我进来。三婶,你在这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佟笙月脸上闪过喜色,旋即转忧道:“小羽,你三叔嗜酒如命,婶婶按不住他,所以命人给他下了三日的蒙汗药,一时半会儿醒不来,现在诊治,应当无碍吧?”
小院里的风绝羽听到这句话,吓的差点栽倒在地上,额头和后背上的汗珠子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这位三婶真够彪悍的,她也下得去手,三日份量的蒙汗药,别说人了,大象也一睡不起啊。
通过白天文德街以及现在佟笙月所说的话,风绝羽发现自己一直没有看清佟笙月的为人,这个女人的确不是一般人啊,连自己的丈夫都下得去手,风绝羽丝毫不会怀疑他上午的时候对齐影茹说的那番话,果然是狠角色……
风绝羽赞了一声,回头见佟笙月的脸上泛起潮红之色,看来是有些尴尬了,风绝羽笑道:“三婶放心,应该没大碍……”
说着,风绝羽带着瞳儿走进了上官惊雷的住处……
这是一个古香古色、韵味十足的房间,房间里四处挂着名人字画、桌子上摆的是文房四宝、屋子正当中还有一架玉琴,当是这屋中布局和摆设,足以说明上官三爷原本是个附庸风雅的人物、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只是这屋子里飘散的缕缕墨香,已经有大半被难闻的酒气掩盖住了,屋子的最里头,如雷般的鼾声更是破坏了屋中诗书传家的意境,极为刺耳。
瞳儿手里握着一付金针,是专门给风绝羽准备治病用的,进了屋子听到鼾声,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耳朵:“好大的鼾声啊。”
风绝羽嘿嘿一乐,道:“这就不错了,换个人早就睡死过去了,三天份量的蒙汗药,三婶也真下得去手。”
瞳儿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风绝羽走到床边,这时瞳儿已经将油灯点亮,星火般的光芒映在床那憨态十足的国字脸上,倒是有那么点可爱的意思。
风绝羽叹了口气,呢喃道:“谁能想到,躺在这的是上官家的三爷,一个玄武境高手……”
英雄气短,沦为酒鬼,实是人间惨事,就冲上官三爷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风绝羽也不忍他一直这样下去。
伸手搭在上官惊雷的脉门上,仔细诊断,这一探,风绝羽吃惊不小,上官三爷的各处阳脉被积郁堵塞了不下十几处,就差那么一点,阳脉与各处脉络的连通之处全都被堵死了,正正好好的将上官三爷变成了一个废人。
所幸的是,三阴交脉各处也被积郁堵塞住了,实现了另一种意义上的阴阳调和,不然的话,上官三爷的症结不就是不孕不育、玄功尽废,而是阴盛阳衰,变得不男不女了。
与此同时,风绝羽发现三爷受伤的时候正处于与人交手关键时刻,被人打成重伤之后,真气不得回到丹田,同那积郁被锁在了体内经脉各处,十几年没有得到治愈,那些真气早就不听使唤了,一旦积郁清除,真气就会在体内乱窜,最坏的结果,那些真气会像被火追着屁股烧的仓皇的老鼠一样拼命挤破经脉跑出来,直接来个全身经脉尽断而亡……
诊断出症结,风绝羽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道:这伤也够严重的,三叔的顽疾跟公羊于不同,公羊于只是中了毒,然而三叔的病是全身各大经脉积郁,治疗的方法说来也简单,必须双手执针在十八处积郁所在同时施针,摧毁郁结,导引真气重归气海。
而这也正是难治的地方,没有回天毫针的捻提九颤,并且双手同时施针,积郁还好清理,但引导真气就是辛苦活了,风绝羽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将这些真气引入三爷的气海了。
毕竟是玄武境高手啊,风绝羽现在才知道自己有点低估了三爷的伤势。
这哪是不孕不育的问题,这根本是命悬一线的问题。
三爷的伤不治还好,还能活个几十年,到寿终正寝也不会受到伤害。
但如果起治,一个不小心就会一命呜呼。
娘的,本少的牛皮貌似吹大了啊。
风绝羽本打算让瞳儿在旁边观摩学习学习,现在看来,他自己都没有把握,瞳儿想学也学不了了。
想到这里,风绝羽对瞳儿说道:“瞳儿,你先出去吧,把房门关上,告诉三婶,清除这间屋子里为中心十丈以内的所有下人,我不能受到打扰。”
瞳儿也是通晓些医道的,听到此言,当下就知道情况不妙,小丫头重重的点了点头,推开房门退了出去。
佟笙月一直等在外面,瞳儿出去的时候,连上官凌云、上官腾风、上官流云也赶过来了,随行的还有上官若文、若武、若凡等人,一家老小全都惦记着三爷的伤势前来探望。
见瞳儿出来,佟笙月先是一喜,拉住瞳儿问道:“怎么样了?是不是治好了?”
瞳儿为难的抬起头,见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柔柔弱弱的摇头道:“风大哥说,请三夫人清除这间屋子外十丈以内的所有人,他不能受到打扰。”
“什么?”
众人闻言,同时倒抽了口凉气,佟笙月几乎是绝望的向后晕倒过去,还好有两位夫人搀着才没有摔地上。
“真的这么严重吗?”佟笙月脸色惨白,一副不愿相信的样子。
瞳儿点了点头,不知说什么好。
最终还是上官凌云无比冷静,下令道:“吩咐下去,所有人退出院子,没有老夫的命令,谁也别想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