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瀚宇看到顾瑶过来,就像看到了救星。
原本经常喊她帮忙,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后来发现顾瑶对此没有半点不耐烦,还会趁机将这些当成难得的经验传授给陆听雪三人,他的脸皮也就跟着厚了起来。
都是一家人!
他这个二叔能力不行,她就能者多劳吧。
陆瀚宇在心中将自己好一通安抚,这才没了总要请教她的羞耻感。
“瑶儿啊,你说这一次,二叔应该怎么做?”
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同人直接撕破脸,背地里耍阴招就各凭本事,但当面撕破脸,那就是在给自己树敌和找麻烦。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没了和气,生财也会少上几分顺畅多出几分坎坷。
陆瀚宇心里早就把齐志明二人骂了个半死,可面对他们的时候还要摆出为难和做不得主。
要不是两个女儿还在,他需要注意形象,他此时就想对着顾瑶大倒苦水。
顾瑶好笑的示意他别急,坐下来慢慢说。
“二叔,当初他们对咱们用了拖字诀,咱们现在也可以同样还回去。
“他们跟彭家有合约在身,咱们同临近州府的商家也有合约在身。
“您就说咱们之前能拿到这样的低价,是同他们签了两年的合约。
“人家那边若是不肯取消合约,咱们单方面取消就要赔银子。”
反正虚虚实实,他们也不可能去打听。
就算去打听了,也有可能打听不到,怕什么。
陆瀚宇叹口气:“这话我说过了,你猜他们说什么?他们说赔偿银子他们来出。”
只要他们能跟陆家恢复合作,最好能再签一个类似于跟彭家签的合约,那就最好。
顾瑶冷笑,一旁的三个小姑娘也跟着气得不轻。
“二叔,他们将咱们陆家当成什么?
“咱们有难,他们跑得比谁都快,咱们现在生意好了,他们又想回来占便宜。
“还签合约,他们是觉得你傻还是嫂嫂傻?”
陆听雪现在就想跑到齐志明跟宋和亿面前去骂人。
什么玩意儿!
那么喜欢做美梦,白天就不要出门,多打几个软榻换着睡,没准梦还能做得更美一点。
陆瀚宇自然也是格外气闷,要不是不想撕破脸,陆听雪骂的这些,他当场就会骂过去。
“二叔,他们要出赔偿银子那就让他们出。”
顾瑶笑得冰冷:“让人抄一份违约赔偿二十倍损失的合约,送到他们手上。
“若是几万两银子,他们都能咬牙拿出来,他们想重新同咱们合作这事,也不是不能谈。”
几万两,能直接将这两家掏空!
他们要是真舍得,她倒要敬佩他们的魄力。
陆瀚宇有了主意就立即去忙。
陆听雪还听得一知半解,眼见二叔急匆匆的出门去了,她忙拉过也要出门的顾瑶。
“嫂嫂,他们要是真给银子,咱们还真跟他们合作不成?”
“他们要是真舍得,自然没问题,不过嘛……”
顾瑶抬手在她挺翘的鼻尖刮了下,“放心吧,他们舍不得。
“让二叔这样去回他们,也是为了让他们死心。
“若是用他们出尔反尔,又折腾出旁的理由,二叔到时也不需要再顾忌什么。”
这种来往就是这样,就算看不惯也要给对方一个台阶,全了彼此的脸面。
陆听雪嘟着嘴,有些郁闷的讪讪。
“嫂嫂,他们这种人咱们明明可以不用给他们脸面的,他们自己先不要脸,咱们干嘛还要惯着。”
“自然是为了不做朋友也最好不当敌人。”
向来都是小人难防,若是对方因此记恨,一心想要寻机会报复,他们难道还要千日防贼不成?
顾瑶指尖右移,在她俏生生的脸蛋上掐了下。
“好了,别嘟嘴了,你们只要记得和气生财四个字就好。”
丢下她们三人,顾瑶回到兰山院就提笔开始写膏脂铺子的运作模式和规划。
前一晚同陆景之聊到深夜,他的很多想法都给了她不少启发。
同她过去的经验结合在一起,就是一套全新的运营方案。
切入点自然还是她最擅长的舆论和传媒领域。
她要在铺子开张前就造足了声势,这样开业当天就可以一炮而红。
她的视野从最初起就没有只局限在安阳府。
陆景之日后一定会高中当官,到时他在哪里当官,她就把生意做到哪里。
他若是能走遍大楚,她就让她的产业在大楚遍地开花。
膏脂铺子只是一个开始,是她用来消耗空间中的部分存货的行当。
等将彭家和齐志明他们彻底解决,她接下来就要打造属于陆家的‘文化产业’。
话本子只是一个开始。
日后,她要围绕话本子改编剧目,售卖周边,还要在各地打造实景体验城。
让大楚民众也感受一下,什么叫做被挖空心思掏空钱袋。
她在心中默默的推算时间,年底……这三人的‘孽缘’应该会有个了断了。
齐志明跟宋和亿在收到陆瀚宇送来的合约抄本后,全都安分下来,没有再去寻他套交情。
知道陆家不会掺和进他们跟彭家的纠缠,两人松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失落。
若是早知道陆家能绝地翻身,他们又何必做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每个月几千两的纸墨交易,若是彭长安再寻不到解决的办法,彭家就会被这一纸合约拖垮。
通达书坊被陆家书坊挤兑得没有半点生意。
每个月大量的纸墨买回来,要么被丢在库房中,要么被他想办法亏上一些银子转手卖出去。
之前这些纸墨还能顺畅的卖出去,让他不至于被拖累得太过狼狈。
但最近一两个月,对方价格一再压低。
再这样下去,他每个月都会损失半数的货银。
没有进项又一直亏钱,他已是想找齐志明跟宋和亿坐下来谈一谈。
但那二人一再的推脱,不愿见面,这就让彭长安心里愈加发狠。
既然寻不到机会烧掉他们的作坊,那就烧了他们的宅子!
他就不信府邸都要烧光后,他们还能沉得住气,不愿同他解了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