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斯羽呆滞了好一会儿,突然,她笑了起来。
她看着薄北城,问道:“薄先生,我听说过杀人诛心,你今天这么做,就是要让我在她的面前无地自容,是吗?”
“只是我不明白,我明明喝了那个男人给的毒药,他不是说必死无疑的吗?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要把我救回来!?”
她现在这样,还不如死了算。
薄北城从口袋里取出一包药粉:“你说的毒药,是这包?”
姚斯羽看见他手中那包跟神秘男人给她的一模一样包装的药粉,愣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你手上怎么也会有一包?”
薄北城:“因为我手上这一包,才是真的。”
姚斯羽眼里露出深深的疑惑:“所以我喝下的,是假的毒药?薄先生,你是什么时候调包的?昨天你不是头疼发作……”
瞥见薄北城目光里的警告意味,她闭了嘴。
“从你进入云海山庄那一刻开始,你的一举一动就已经被监视了,包括你跟那个男人和你母亲的通话,至于这包药,也是我的人趁你不在房间的时候搜出来,然后调换的。”
姚斯羽脸色刹白。
“薄先生,你……”
藏得真够深的,原来早就知道她和那个神秘男人勾结起来监视他。
她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并且看在眼里。
他就像那高高在上的猎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猎物,而她就像一个笑话一般,在深陷的泥潭里苦挣扎、犹豫。
姚斯羽:“既然薄先生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早点把我赶出去?”
“把你赶出去,你身上的线索就全断了,我得通过你,去挖出你背后的主谋是谁。”
“那你知道他是谁吗?”姚斯羽问。
薄北城脸色阴戾,没有回答她的话。
现在他已经查出一些眉目了,不过对方很狡猾,根本不给薄北城机会查出他的藏身之处和他背后的实力。
“为什么忤逆他的意思?如果你不忤逆他,你的母亲就不会被抓走,还有昨天,为何不把毒药放到我的杯子里去?把我毒死,你说不定真的可以脱身。”薄北城咄咄地逼问。
姚斯羽的眼睛再次被泪水模糊。
“薄先生,你真的要听?”
薄北城冷漠地盯住她,就像审视着一个罪犯,想要彻底地剖析清楚她的用心,以此来判断到底是否该饶过她。
“如果我说,我对你是真的产生了感情,你会相信吗?薄先生,你是我今生唯一喜欢和倾慕的男人,我是真的……连做梦都想要跟你在一起。”
“我不忍心再出卖你,更不忍心伤害你,所以我选择了忤逆那个男人的意思,我宁愿自己死去,也不想毒害你。”
“所以,你就选择了自己喝下毒药,是吗?”
这句话,是沈星落问的。
虽然她不知道昨天的具体情况,但是她已经猜出来了。
薄北城早就知道那个神秘男人会命令姚斯羽给他下毒,所以他早就把毒药调包。
而他之所以一直不拆穿姚斯羽,是给她一个机会,一个不至于前途尽毁、甚至丧失生命的机会。
昨天姚斯羽要是把那包调换过的药粉,倒进了薄北城的水杯里,那么今天等待着姚斯羽的,不是牢狱之灾就是更可怕的下场。
姚斯羽点头,她自嘲地道:“我这样的人,死了又有何足惜?”
“薄先生他是这个社会的人才,更是许多人的希望,他不能就这么死掉,将来的日子,他还可以创造出更多的价值,更何况,我做错了事在先,我应该为我自己的过错而付出代价,这是我应得的报应。”
沈星落:“你是有错,但你罪不至死,还有,你以为你死了,真的没有人为你难过伤心了吗?你妈妈到目前为止,还满心希望你能够早日回到她的身边,期盼着你跟她重新过上平静的日子,把生活经营得越来越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