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楠得意的神色全无,目光变得怨冷。
很想再甩她一把掌,可她又害怕在这里会惊醒薄北城。
此时,沈星落抬起手,“啪”地,狠狠地还了她一巴掌,打了白雅楠一个措手不及。
白雅楠想还手又不敢,只能咬牙死盯住她。
沈星落说道:“其实我今天来找薄北城,是要回答他昨天晚上大晚上跑到我家,非要让我回答的问题。”
白雅楠眼里露出疑惑,北城昨晚找过沈星落吗?
难怪他会独自到酒吧买醉,原来是从沈星落那里回来!
他到底问了沈星落什么!?
沈星落一字一顿地解答她眼里的疑问:“他说他爱我,问我有没有爱过他。”
“我想说,我沈星落不爱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他,哪怕一星半点都没有!拜托你将我的话转告给他,请他不要再以他廉价的爱为名一直纠缠我了,他那样真的让我觉得恶心透顶!”
沈星落字字含霜地说完,转身离开。
她很飒很利落,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前所未有的割裂感。
一种被爱情狠狠地刺伤的痛苦,在渗透着她所有的神经、她的大脑、她的心脏。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是她相信了他给的那一颗是无限甜美的糖,当她满心欢喜地拆开,才知道中了他埋下的炸弹,伤得体无完肤。
沈星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君悦酒店的,站在酒店门外,一阵冷风拂过,她忍不住打了个颤粟。
十二月的风,原来可以那么蚀骨。
但她向来都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无数的苦难和挫折,她都承受过,而且一个人扛过了过来,区区的情伤,岂能把她压倒?
沈星落将所有所有的情绪都收起,目光变得一如既往的从容、坚毅,大步地往前走。
其实这样的结局,甚好,因为她再也不会有遗憾!
这边厢。
从沉实的睡梦中醒过来,头裂开了一样地疼痛。
薄北城扶着额头,从床上坐起。
“北城,你醒来了?我帮你准备了解酒汤,你快把它喝了吧。”
白雅楠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响,他以为自己幻听,猛地摇晃一下头脑。
眼前,映入她关怀的脸孔。
四目相对,整个房间陷入一片尴尬又僵硬的难堪之中。
而他惺松慵懒的深眸,渐渐地恢复精明和锐利。
薄北城心底下沉,迅速地抓取记忆,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断断续续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重现。
昨天晚上他从沈星落家离开,一个人到酒吧买醉,然后喝到不省人事,后来发生的事情,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然而,此时身上赤裸裸的感觉,又让他预料到了发生过什么,他整张脸都阴寒下去。
“昨晚我和你发生了什么?”他冷冷地开腔问她。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白雅楠仍穿着睡袍,胸前那一片暗红色的痕迹是怎么来的,成年人都清楚。
她低头,脸蛋爬上红晕:“北城,夫妻该做的事,我们都做了。”
薄北城冰山一样的脸色,瞬间破裂。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地反驳。
他不可能会跟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上床,哪怕酒喝多了,他也不至于乱性!
如果他真的是那么随便的人,这么多年他私生子都可以组成一个足球队了!
白雅楠表情一僵,十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下一秒,他掐住了她的喉咙,警告地道:“你知道骗我的下场是什么吗?把昨天晚上的情况从实招来!如果有一句谎言,别怪我对你无情!”
白雅楠没想到他的反应那么的大。
他这样的表现就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极不情愿而且引以为耻!
屈辱和愤怒让她心房颤抖,手指头都在瑟瑟发抖。
薄北城,我很快就是你的妻子了,就算我们昨晚真的跟她睡一觉又如何?至于这样吗!?
可她还是很好地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难过地看着他,艰难地说道:“北城,你先放开我,要不然我怎么跟你说清楚昨晚的情况?”
薄北城这才将她松开。
白雅楠顺了几口气,娓娓道来:“昨天晚上佑楠突然打电话告诉我,你心情不好一个人在‘天上人间’喝酒,你伤口未完全好起来,我担心你所以才过去找你。”
“我去到的时候,你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大吼大叫地喊着沈星落的名字,当时的情况实在不适合把你送回薄家,于是我把你送到客房上面来。”
说到后面,她含羞地低下头:“但你当时真的太醉了,你把我搂住不断地亲吻,我估计,你是当成沈星落了吧……”
白雅楠越是往下说,薄北城的脸色就越是黯沉了一分。
到最后,彻彻底底的一片灰淡。
如果她说他酒后乱性和她上床,他不会信,可她说他把她当成沈星落,他信!
哪怕那个过程他完全不记得,可他分明地记得自己那一声一声嘶心裂肺的叫喊。
最讽刺的是,他喊着沈星落的名字,等来的却不是她,而是白雅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