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夜看着她,意思很明白,她才是薄北城心头的那一根刺。
只要她不解释清楚,他永远都无法释怀。
“我没义务为他的不快乐负责,他就算再痛苦,也是因为他的多疑和对我的不信任。”
从认识的第一天开始,他就误解她。
每次有异性出现在她的身边,他就认为她跟那个人有一腿,甚至认为她得到的一切都是靠男人。
“他是不是认为,像我这种出身的女人都是贪婪自私,为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
沈星落终于说出她心里的话,面对着盛夜。
因为她知道,对方懂自己,也愿意去相信自己。
在她十多岁的年纪时,她几乎被逼到绝境,她“天上人间”驻唱的那三年,哪怕她戴着面具,仍有不少的有钱男人想要买她的清白、甚至用钱去开展那种不正当的关系,但是她从来都不屑一顾。
这些盛夜都看在眼里的。
盛夜注视她半晌,说道:“所以,你还在怪他当年那样对待你,对吗?”
沈星落别过脸去,看着前园外那棵光秃秃的合欢树:“都说第一印象最重要,所以他和我都没有办法改变对彼此的第一印象,我们从一开始就在不平等的立场和地位上。”
“但你知道吗?他之所以不轻易相信别人,是因为他小时候的经历,他被自己亲、最爱的人伤害过,才会导致他形成这样的个性,他更是恨透了背叛他的人。”
沈星落愣了愣:“你所说的最亲、最爱的人,是谁?”
盛夜坦诚地道:“他母亲。”
沈星落惊住:“他亲生母亲?”
盛夜点点头,开始他的叙述:“北城八岁的时候,他的母亲执意要跟他父亲离婚,一个人带着北城离开叶城,去了国,到了国外之后,他母亲终日酗酒,每次她喝醉酒便殴打年纪小小的北城,北城很爱他的母亲,无论他母亲做出什么事情,他都坚持留在母亲的身边,薄家数次派人去接他回国,他都没有动摇,后来有一天夜晚,他母亲却把他带到一个荒山野岭的地方,并把他留在了那里……”
“他在山里迷了路,几天之后被救,可他没想到,被救却是他不幸的开始,他被关在一个可怕的地方,成为某个神秘组织重点培养的对象,那个地方暗无天日,那些人手段残忍和极其冷血,他和一起身陷其中的同伴们不是相依为命的朋友,而是互相博杀的对手,如果他不够强大,就会被对方杀死,他就在那里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地接受那帮人惨无人道的折磨和训练,直到他的父亲寻找到他的下落,不惜一切地将他从里面救出来……”
沈星落听到这里,双手不由得蜷缩起来,指甲几乎嵌进了皮肉里。
原来薄北城曾经有过那么一段痛苦的经历,而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比起安安乐乐和朵朵他们大不了多少。
她的心在疼,很疼。
盛夜看着着她变化的神情,自然地转换道:“所以,北城这辈子最崇敬的人,是他的父亲,那个像天神一样冲进那个可怕的地狱去把他营救出来的父亲。”
“当年他父亲离世,他在葬礼上哭了,这是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唯一一次见过他哭。”
“可以说,他父亲在他心里的形象是完美的,可是,你朋友薄寒的出现,却彻底打破了他的那份信念。”
至此,盛夜终于说出了他今天最想说的。
沈星落呆滞住。
“薄寒,是北城爸爸的私生子,可这件事,他父亲从来都没有跟他提及过,无论他父亲对薄寒母子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感情,在世的时候有没有保持联系,对于北城来说,这都是一种情感上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