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都以一副清冷疏淡姿态的庄臣,此时此刻用他深幽的棕眸除了真诚致挚,还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就像高中生做错了事请求老师原谅的憨实。
这种眼神跟他高冷成熟的形象形成了很大的反差感,让沈星落不禁有些吃惊。
认识他到现在,他从来都是独立、疏离、强大,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接地气的他?
“要不要相信你,我得想一想。”
真不是她在负气,而是这件事非同小可,她需要思考的时间。
庄臣什么都没说,只是点头:“那我送你回家。”
这边厢,薄家和白家今晚的这顿晚宴,注定吃得没滋没味,各怀心思。
把白家的人送上了车,看着他们的远远离开,薄老太太才向女儿薄冰投向埋怨的眼神:“阿冰,你都多少岁了?你这张嘴巴怎么还不知道要收敛一下!”
刚才在宴席上,薄冰有意无意地就漏了嘴,告诉了白家人刚才那个是薄北城的前妻。
先不说这些日子以来他跟前妻以及前妻孩子那些绯闻,都要跟白家联姻了,却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他们的脸跟前妻拉拉扯扯的,白家长辈的脸色自然好不了哪里去。
要不然忌惮薄家的地位和势力,他们估计早就掀桌而去了。
薄冰冤枉地暼一眼自己的侄子:“我怎么就管不住嘴巴了?妈,您觉得就北城刚才跟沈星落的亲密举动,白家人不会追究吗?这是他们迟早都会知道的事,我说出来是在帮您坦白。”
“你还说你还说,给我闭嘴!”
薄老太太只恨自己以前太宠这个小女儿,惯得她那么任性。
薄冰不怕自家老妈的呵斥,倒是一个劲地看薄北城的脸色。
这个侄子可不是好惹的,她看热闹不怕事大,冷嘲热讽的主要原因是薄北城这些年在集团里将她和丈夫彻底地边缘化,将他们一家远离集团的远离了权力中心。
但贪一时嘴爽,还是得顾虑后果。
“北城,你不会也怪我这个姑姑多嘴了吧?”
薄北城正在抬着手,将衣袖处松开了的纽扣重新扣上,他看着前方,似乎根本懒得看她:“奶奶,她说得没错,沈星落的确是我的前妻,她也是我曾经爱过的女人,就是吧,以后谁敢别有用心地用这件事挑唆薄家和白家的关系,我就派人撕烂谁的嘴。”
他说完,先踏上了自己的迈巴赫,扬长而去。
薄冰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妈,您听见没有?您的宝贝孙子说要撕烂我这个亲姑姑的嘴巴!他怎么永远都那么目中无人啊!?凭什么?”
薄老太太被她吵得眉头都皱了起来:“就凭他是薄家的主人,他现在一个人撑起咱们整个薄家,让我们的家庭荣耀一直维持着高光,这个道理你不懂吗?所以,他的事你少管,要不然轮不到他动手,我这个当妈的首先撕了你。”
自家老妈一番语重心长的话,竟让薄冰无从反驳。
但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妈,您是怎么说服北城娶白雅楠的?刚才他看见沈星落眼睛都快挪不开了,明明心里还是有姓沈的,却那么在乎和白家的关系,这不像他啊。”
薄老太太眸光变深,脸色复杂。
那小子哪里是为了薄家和白家的关系和谐才对自己放狠话的?他根本就是为了保护沈星落。
白家人在叶城有头有脸,他是担心他们会找沈星落的麻烦而已。
“我有点累了,阿玉,我们回家。”薄老太太没搭女儿的话,由玉婶搀扶着上了车。
薄冰盯住薄北城那辆车的尾影,眸底划过一抹阴诈的思量。
今晚俩家晚宴碰见沈星落并不是最好看的戏码,最让她感兴趣的,可是那个跟薄北城长得有五六分相像的男人呢!
虽然薄北城不提、薄老太太不提,连白家的人都识趣地闭嘴,但薄冰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她赶紧打电话给自己老公:“老公,你猜我哥生前会不会有在外面有个什么私生子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