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前往中洲参加宗门大比是大长老空笙带队,前去的有二十人,涵盖了各峰弟子。
宁语到达演武场时,场上已经站了许多人。
江青漓,吕醉蓝和木容站在角落说着话,见宁语到了,江青漓拉着吕醉蓝就朝宁语走去,木容摇了摇头,无奈地跟上。
宁语目光扫过场上众人,在其中看见了万白川,万白川此时也看见了她,朝她点头致意,宁语礼貌回应。
收回视线时,江青漓和吕醉蓝已经到了她面前。
看见这两人,宁语嘴角绽开一抹笑意。
若说她有朋友,可能就是眼前这两人了,前世她修为被废,关在禁地时,她们时常去看她,给了她很多照顾,可是自她重生回来,还没有见过她们。
终于凑到了宁语跟前,江青漓将吕醉蓝撇下,上前亲昵地拉住宁语的手说道,“阿语,听说你这十年出去历练了,回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和醉蓝历练回来,这还是第一次见你呢。”
吕醉蓝也上前,自然地搂住她的肩膀,“是啊,不声不响就走了,又不声不响地回来,当初我和青漓约你一起外出历练,你可是死活不去呢。”
宁语轻笑道,“那就说好了,下次一起去。”
江青漓:“好啊,话说,你这次出去,修为到了哪个地步?”
宁语:“金丹后期。”
吕醉蓝拍了一把她的肩膀,“可以啊姐妹,你十年前才突破金丹,如今已经到了金丹后期,可真是羡煞旁人啊!”
江青漓崇拜地点了点头。
宁语失笑,江青漓天真善良,生性活泼,吕醉蓝为人豪爽,不失谨慎,不知前世她死了之后,她们过得如何?
这时,木容也慢悠悠地晃了过来,看见这人,宁语才想起来,前世她死时,江青漓已经和木容结为了道侣。
宁语目光在两人间转了转,江青漓拉着宁语,对木容说道,“行了行了,接下来我和阿语和醉蓝一起,你找你的朋友去吧。”
木容瞥了她一眼,向宁语点了点头,转身朝另外一边去了。
江青漓随后便开始叽叽喳喳地和宁语分享她这些年的见闻,宁语默默听着,死过一次后,分享日常生活这种以前觉得平平无奇的小事,现在竟产生了一种珍贵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大长老空笙缓缓落在众人之前,温延紧随其后。
随着大长老的出现,演武场上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空笙清了清嗓子,对众人说道,“此次宗门大比在中洲,由我带大家去,宗门大比,以和平交流为主,万不可伤人性命,诸位谨记。”
众人:“弟子谨遵教诲。”
空笙点了点头,唤了一声,“温延。”
温延提步上前,双手掐诀,朝空中一挥袖,一艘飞舟的身影便在演武场上方缓缓浮现。
空笙:“现在,按顺序上飞舟,这边先来。”
空笙手指的方向不在宁语几人这边,宁语就和两个伙伴等着前面的人先上飞舟。
宁语之前并未乘坐过这艘飞舟,正仰头观察这艘飞舟外观的时候,吕醉蓝用手腕捣了捣她。
她扭头一看,吕醉蓝不停地朝她使着眼色。
她向吕醉蓝眼神示意的方向看去,温延刚好在离她不过半米的距离站定。
江青漓和吕醉蓝顿时恭敬喊道,“大师兄。”
宁语:“师兄。”
温延微微点头,对几人说道,“几位师妹,此次大比,望你们一切顺利。”
宁语/江青漓/吕醉蓝:“多谢师兄。”
温延明显是有话要和宁语说的样子,江青漓和吕醉蓝自觉地离远了些。
两人走远后,宁语问道,“师兄,可是有什么事?”
温延:“有些话想叮嘱你,可惜之前一直不见你人影。”
宁语:“什么话?”
温延:“若无变故,你便是下一个接替我的人,此次大比,你可以从中学到许多,要用心去感悟。”
宁语默了默,她现在并不想当什么大师姐,还有,温延这话怎么听怎么怪,怎么还给自己找起接班人来了。
温延:“记住了吗?”
宁语点了点头。
温延:“好,等你回来…”
宁语等着他接下来的话,温延却止住了话头,“罢了,你只管用心参加大比,去吧。”
说完,他一个转身,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身影,看起来有些急促。
宁语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江青漓走过来问道,“阿语,大师兄和你说了什么?”
宁语:“没什么,让我好好参加大比。”
“真的吗?”江青漓八卦地挤了挤眼睛,“你和他什么时候这么熟了?该不会是…”
宁语给了她一个栗凿,“想什么呢?”
“啊!”江青漓捂住自己的脑袋,“下手真狠!”
吕醉蓝:“哈哈哈哈哈。”
江青漓:“还笑,看我不揍你!”
两人顿时闹成了一团,宁语望着温延离开的方向,有些心不在焉。
温延好像有些不对劲。
温延快速离开宁语的视野,几个起落回了青竹峰,冲进自己的房间后,立时将门反锁,设下结界。
接着,他十分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心口,顺着门滑落在地。
自从数年前的凡世之行,封厄将那缕魔气传入他体内后,他每隔一两年就会有这种心口剧痛的感觉。
每次发作,他都痛苦不已,内心充满暴戾,有一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
他已和空笙说了此事,空笙让他莫要让其他人知晓,他们师徒二人先找解决之法,身存魔气,不论怎么说,在修仙界总是难以立足。
可这么几年过去,这魔气无影无踪,期间他还以身体不适为由去找静穗看了几次,静穗也说他的身体一切如常。
若不是这会突然出现的心口剧痛,他也会以为他是一个正常人。
他真怕这魔气哪一天突然出现,给自己的家族和师尊,乃至崇明宗带来灾祸…
他蜷缩在地上,紧紧捏紧拳头。
快了…
快了…
等这次宁语在大比上崭露头角,他就离开崇明宗,自行去找解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