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样子确实是不知道。
温延叹了口气,他之前在书上看到过,狐族有一物名为九转玲珑镯,为两情相悦之人的定情之物,戴上之后,可感知到对方的大致方位,若是对方有生命危险,戴镯子的手就会有刺痛之感,取下的办法,他暂时还不知道…
这是被狐族的哪个臭小子忽悠了!
温延:“无事,只是看着有些别致。”
宁语:“可不是,戴上之后就取不下来了。”
温延深呼吸了一口气。
“早些休息吧,明日去看看你师尊。”温延说完后起身离开了亭子。
宁语在案几上瘫了一会儿,也起身回了小楼。
她的小楼背后是一座不太高的山,山上种满了流苏,因为位置较偏,少有人来。
可是今天,宁语听见了争执声。
若是平常的争执也就罢了,弟子间难免会发生摩擦,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可是宁语越听越不对劲。
崇明宗任务堂会发布一些任务让弟子去领取,若弟子成功完成任务,可到功法堂兑换相应的积分,获取的积分可以兑换丹药,灵石或者武器等东西,当然,若你外出历练时得到了一些宗门需要的东西,也可以拿着去功法堂兑换。
外面正在发生的争执,就与这有关。
一个男子语气十分不好地说道,“听说你在功法堂换了一个寿元果?”
另一个男子有些气愤,“你还要逼我到什么程度,连这个也要抢我的吗?”
“哼!”那男子冷哼一声,“你最好乖乖把寿元果交出来,不然…”
宁语蹙了蹙眉,她听见了打斗的声音,于是下楼往后山方向走去,打算去看看。
她掩藏在暗处,看见一个清瘦的男子匍匐在地,双拳紧紧握起,另一个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并把脚踩在他的背上,还扭了几下。
“我说,把寿元果交出来!”
趴在地上的男子没有说话,那男子又哼了一声,手上出现一团金色的光芒,往他的背上狠狠砸去。
宁语无法忍受这种行为,她是大师姐时,时刻教导弟子不能欺凌弱小,不能做出有违道义之事,而眼前发生的事,真真是踩在了她的雷点上。
她手上凝出一道冰锥,往前一推,抵消了那道金色灵力。
“谁?!”那男子四处张望着,他以前经常在这里抢万白川的东西,从来没被人发现过,前面虽然有一栋小楼,但是这么多年,他并未看到有人住在那里。
宁语从暗处慢慢走出来,“崇明宗宗规,强夺他人之物者,该送到戒律堂,受十鞭。”
“你是自己走,还是我送你走。”
万之荣有些震惊地看着宁语,虽然宁语这些年鲜少出现在宗门,但他也是知道的,她是掌门弟子,多年前的金丹雷劫,更是让人印象深刻,她早在十年前就步入金丹,而自己不过才突破金丹几月。
难不成,那座小楼是宁语的?
万之荣急忙把踩在万白川背上的脚挪开,而后摆了摆手,“误会,误会,我只是在教训家中不懂事的弟弟罢了。”
宁语看着慢慢从地上坐起身来,有些消瘦的男子,眉目清隽,皮肤白皙,此时右脸上有一个醒目的巴掌印,已经开始发肿。
宁语用灵力将他托起,待他站定之后,皱眉看向万之荣,重复了一遍,“你是自己走,还是我送你走。”
万之荣脸色有些难看,”你非要跟我过不去?我可是南洲万氏一族的嫡子!”
“无论你是谁,既然进了崇明宗,就得守崇明宗规矩。”宁语厉声说道。
万之荣脸色发青,宁语正想强制把他送走的时候,万白川缓声道,“算了,宁语,是我惹我长兄生气在先,此事是我的错。”
宁语停下动作,万白川继续道,“兄长,你先走吧,我来给宁语解释。”
“算你识相!”万之荣瞪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去,宁语也没再阻拦。
万之荣走远后,万白川看着宁语说道,“他是万氏一族的嫡子,名叫万之荣,我叫万白川,是他的庶弟。”
“我母亲不能修炼,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她此时还留在万家,若是此次你罚了他,他母亲定会变着法子为难我母亲。”
“此次还要多谢你,若不是你,我这寿元果也保不住。”
修仙界也不是人人都能修炼,也有很多没有灵根,无法修炼的人,显然万白川的母亲就是其中一个。
“你会炼丹?”宁语问道。
万白川点了点头,“我是火,木灵根,在丹峰学习炼丹,现在是三品炼丹师。”
“这寿元果,也是为了给我母亲炼制寿元丹,增加寿元。”
倒是一片孝心。
“你没有想过把你母亲从万家接出来吗?”
万白川低笑一声,“想过,可是我连万之荣都打不过,何谈把她接出来,这根本不可能。”
“如何不能,你连试都没试过,就断定自己不能?”
“我只是一个炼丹师…”
“如果你于修炼一途有天赋,那便好好修炼,增强实力,若是你于修炼一道略有欠缺,那便专心炼丹。”宁语说道,“纵观大陆上有名的炼丹师,多的是人愿意为他们做事,届时,你何愁无法改变你和你母亲的境遇。”
“最重要的是,你觉得你全力以赴了吗?”
万白川怔怔地听着宁语的话,他全力以赴了吗?
自然是没有的,这么多年,他一直生活在万之荣的阴影之下,好像做什么事都被他压一头,虽然内心想要反抗,但是在行动上,他却畏畏缩缩,并没有一往无前的决心。
“我知晓了,多谢你。”
万白川朝宁语弯腰作揖,道了声谢。
“这次就放过你那个长兄,若有下次,我就会把他送到戒律堂,这种歪风邪气,必须要制止。”
“好。”
言尽于此,宁语最后看了万白川一眼,转身回了小楼。
万白川独自站在那里,微风拂过树梢,在树叶的簌簌作响之下,他慢慢捏紧了拳头,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