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风已经带上了一丝寒意,想必冬季真的已经不远了。
从茶楼出来,宁语和温延像往常一样穿梭于凤羽城的大街小巷,寻找线索。
走到一处偏僻的小巷子时,两人其实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但还是装作不知,若无其事的向前走。
须臾,无数暗器向两人袭来。
温延挥出一剑,那些暗器多数便被剑气击落,宁语捡起落在脚边的暗器细细一看,发现这暗器竟是鲛人的鳞片,只是被打磨的十分锋利。
她皱了皱眉,鲛人鳞片长于尾部,剥离需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到底是何人如此残忍。
她抬眼一看,由于暗器对两人不起作用,暗中的人已现身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对面的人虽然眼神空洞,浑身萦绕着魔气,但宁语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他们是鲛人。
被人控制,还用从同族身上得来的鳞片来杀人,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对面的鲛人立在那里一动不动,须臾,似乎得到了什么命令,忽的齐齐动身朝两人攻来。
温延手起剑落,很快就解决了几个,宁语则是和他们慢慢周旋,找准机会便把他们冻住。
不管能不能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线索,活着带走总比死了强,要不然就像上次一样,什么都没了。
温延看见她的动作,也开始配合她,最后,她冻住了五个鲛人。
事毕,宁语拿出一个储物戒,这是张桦给她的,据说死物活物都能装,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她把这几个鲛人装了进去。
返回客栈的路上,宁语说道,“白日里刚去找了幻海饭庄的人,晚上就被追杀,这怕不是巧合。”
温延也说道,“看来,这幻海饭庄背后之人,动机不纯。”
…
回到客栈之后,两人合力给房间设了个结界,宁语先放了一个鲛人出来。
就在宁语犹豫要不要使用她的火灵力把这冰块给融化的时候,温延已经抬起手对准了冰块,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这才反应过来,温延也是有火灵根的人。
那个鲛人被冻的有些僵硬,冰块化开也没有做出太大的动作,宁语找出一根绳子把他给捆了。
随后,两人候在旁边,等着看后续的情况。
那个鲛人反应过来后开始剧烈挣扎,显然还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宁语:“还是被魔灵咒控制?”
“对。”
宁语:“那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暂时神志清楚。”
温延:“师妹,带琴了吗?”
话题跳转太快,宁语一时没反应过来,“带什么琴?”
温延:“我会清心曲,试试看行不行。”
宁语扫了扫自己的几个储物戒,在其中一个储物戒的角落里看见了一把白玉琴,就拿了出来。
温延盘腿坐下,手抚上琴弦,“师妹,这把琴可是比你放在亭子里的那把好,以后多用这把练吧。”
宁语有些无语地点了点头,温延拨了几下琴弦,开始弹奏。
古朴的琴音自他指尖流出,宁语感觉自己心中的那一丝躁郁也被这琴音抚平,呼出一口气,她转头去看鲛人,发现他果然渐渐平静了下来。
于是她蹲在鲛人身边,近距离之下,她看见鲛人的眼神好似有些挣扎,时而清明,时而混沌。
忽的,鲛人的手指轻轻扯住了她落在地上的裙角,因为被捆住,这个动作做的也很困难,宁语垂头看着他,只见他好似很艰难地张开了嘴,想要说什么,宁语凑的更近了一些。
“郊,郊外…”
“地下…有…”
地下有什么他没再说出来,因为下一刻,他体内好像出现了一头在啃噬他的灵魂凶兽,整个人瑟瑟发抖,十分痛苦,不过瞬息,生机消逝。
看着这么一个本该是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死在她面前,还是以这种方式,宁语心中有些不忍,特别是想到上一世,她也是被魔族所害,心中更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温延停下抚琴的动作,也很是可惜地说道,“他已经很努力地在挣脱魔灵咒了,这魔灵咒真是害人不浅…”
想到储物戒中还有几个被冻住的鲛人,宁语问道,“魔灵咒的解决之法是什么?”
“首先你得找到下咒的人,然后将他的心头血加入到解咒的丹药中,魔灵咒来自魔族,解咒的丹药叫血梵丹,所需的药材也大多在魔界,如今我们一不知道下咒之人是谁,二去不了魔族。”
“我们救不了他们。”
宁语叹了口气,“那我们便等这件事结束之时,将他们一并交给鲛人族吧。”
温延:“好。”
…
因为刚刚那个鲛人说了郊外,所以两人将他埋葬之后,就朝着凤羽城的郊外去了。
郊外涵盖的范围太广,两人决定分头行动。
宁语走在凤羽城外的密林间,仔细留意着地底下的情况。
外籁俱寂,一切声音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走到一棵漆黑的枯木前,宁语似乎听到了一阵阵凄惨的哀鸣声传来。
仔细看眼前的枯木,好像与周围的树木有些不一样,她将耳朵贴在树干之上,抬手敲了敲,是空心的。
正想将耳朵离远,一声尖锐的惨叫传入了她的耳朵,让她心神一颤。
看来这棵树是知晓地底世界秘密的关键。
她拿出一张传讯符,告知了温延自己的位置,便在这里等着温延到来。
期间她绕着枯树走了几圈,抬手抚摸着树干,企图找到什么机关或是阵法,但是都没有。
温延来的时候,她正将耳朵贴在树干上,她又听见了惨叫声,从地下传来,但一切都被掩盖在地下,无人知晓
她示意温延也来听听,温延学着她的样子将耳朵贴在树干上,这时,一道悠远的,哀伤的叹息传来,不似之前那般尖锐猛烈,却让宁语心中更加沉重。
温延也惊讶地听着这声音,须臾,他问道,“所以,只要我们找到入口,就能进去了吗?”
宁语:“我想就是这样,只是这周围没有机关,也没有阵法,不知要如何进去。”
温延昂首看着枯树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