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大家集思广益,讨论了一下对策。
韩东的意思是,公关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该辟谣辟谣,一切按正常流程走。
其余部门正常工作,不要受舆论影响。这件事,他会出手。
上次吉翔就派过商业间谍来公司,只不过被他揪了出来。后来廖则成一个人扛了下来,吉翔则撇的干干净净。韩东忙得很,就没理会那个小丑。没想到这厮贼心不死,又玩卧底反间这一套。而且连手段都差不多。
最近韩东比较闲,可以腾出手来对付吉翔了。
不打则已,要打,就得把他打疼,断了吉永年这个得力的臂膀。
慕婉芝询问公司网络技术部的负责人,有没有查出原始造谣帖的IP地址。答曰没有。那家伙很明显是个高手,使用的虚拟IP地址,而且一直在变换。
张慎言把自己和吉翔之间的勾当全部写了下来,而且签名按了手印。韩东直接把他交给林芙,带回警局暂时关押起来。
张慎言被警察带走时,大呼韩东不守信用。韩东嗤之以鼻。
对君子自然要守信用,对要害自己的敌人,守个逑的信用!
会议结束之后,韩东把慕婉芝叫到自己的办公室,狠狠惩罚了一番。不过看慕婉芝从办公室出来之后那粉面通红的娇羞神态,感觉那不是惩罚,而是奖励。
慕婉芝离开后,韩东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神识化成千千万万缕,如同章鱼的触角一般,伸向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修到分神之境后,他的神念可以化成无数触角,覆盖整座城市。
经过分析,韩东觉得,那个造谣的水军首领,有九成可能就在江州。以文彬那个谨小慎微的行事风格,即便是找网络水军,也一定会找离得近的人,知根知底,随时可以掌控。
既然用技术手段查不出来,那就不妨用自己的方式。
筑基期仙人的神念是何等厉害,只要那家伙的脑电波中流露出要对付东芝堂的意思,就会被他捕捉到。
神念分化的无数触角,如一张巨大的网,笼罩在姑苏城上空。海量信息经过快速过滤后,尽数纳入韩东的脑海中比对分析……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刻钟左右。
终于,韩东眼前一亮,把目标锁在城区一座老破小公寓中。
丁奎男原本是个程序猿,相貌普通且秃顶,再加上性格比较木讷,所以不管同性还是异性,都不太愿意和他交朋友。
谈恋爱更别想了,连公司扫厕所的阿姨,都不怎么拿正眼看他。
久而久之,心理多多少少会有点问题。
工作之余,他就在网络各大平台流窜,无论谁发什么帖子,他都在用近距离地面对,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别人又不能拿他怎样。生活中唯唯诺诺,网络上重拳出击。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开始还有所收敛,后来发现无论怎么骂,都不用负什么责任。他的胆子越来越大,喷人也越来越狠。
这家伙虽然在生活中不善言辞,但耍起键盘来却是另外一幅模样。言辞犀利,总是往人肺管子上捅,杀伤力惊人。
他发现,在网络上喷人,除了能发泄心中愤懑的情绪,居然还能吸引到粉丝。正所谓臭味相投,有一帮和他处境差不多的网络垃圾人,都被他犀利的言辞吸引,逐渐聚集在他身边,形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开始他们完全是自发的,做事全凭兴趣,看到不顺眼的,就一拥而上,直接喷到人家下线。丁奎男作为这帮网络喷子的领袖,逐渐找到了这种唾沫横飞间强敌灰飞烟灭的快感。
他觉得自己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这帮垃圾人越聚越多,就像蝗虫一样,在各大平台作妖。而且涉猎广泛,什么事情都要插一脚。无论是网文,影视,体育,娱乐还是国际时事,但凡是可以发表观点和言论的地方,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固定的逻辑体系和价值观,看谁不顺眼就喷谁。观点正确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骂人。
随着这帮人越聚越多,影响力也越来越大。慢慢的,竟然开始有人找丁奎男,花钱请他骂人。
喷人的同时,竟然还能赚钱?这种馅饼砸在头顶,险些把丁奎男砸晕。
有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
丁奎男在网络上挥斥方遒,率领千军万马,骂出了威风,骂出了名气,也骂出了财富。
于是,他果断从公司辞职,专职在网络上接商务。
程序猿丁奎男下线了,但网络上令人闻风丧胆的‘贱盘侠’横空出世。
他原本就是程序猿,技术精湛,频繁使用虚拟IP地址,别人压根查不到他。每一个委托,他都能圆满完成。名气越来越大。
这次受文彬之托,造东芝堂的谣,是他辉煌职业生涯中一笔比较大的商务了。不仅佣金给的多,毁得还是新崛起的当红炸子鸡,这让丁奎男无比兴奋。
东芝堂的老板韩东年轻又帅气,全网都知道。这让丁奎男内心非常不平衡。麻了个蛋的,凭什么他长那么帅还那么有成就,老子又丑又秃顶还要被逼做键盘侠?
不公平!
毁他,必须毁他!
哪怕东芝堂的产品改善了他的秃顶,长出新头发来,也不影响丁奎男心生杀意。
于是,拿到预付款之后,他在网络上火力全开,率领自己的部属在各大平台造谣生事。拼命往东芝堂头上泼脏水。
这一天上午,他坐在电脑前,又发了一篇战斗檄文。
眼见着事情越闹越大,网络上群情激奋,那些容易被人带节奏的二傻子跟着一起声讨东芝堂,他就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这就是朕打下的江山啊!”丁奎男咧着嘴,无比膨胀地叹了口气。
“你的江山,可能要崩了。”一个声音幽幽地说道。
丁奎男吓得魂飞魄散,腾地从椅子上跳起,转过身来……
只见一个挺拔高峻的少年,正坐在单人沙发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你……你……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丁奎男抓起了桌子上的键盘,指着那个人,声音里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门窗都锁得死死的,这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细思极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