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塘里,火光摇曳。
书桌前,桑彦奋笔疾书。
这是一本以养生为主的内功心法。
不过,作为一名网红,桑彦明白如果修炼要以打坐为主,肯定父母都不愿意修炼。
修炼也得跟上潮流。
他想起,古代的五禽戏,其实是一名导引之术,现在只剩下动作,无导引之法。于是将他新创的内功融入五禽戏的动作之中。
字字如珠玉滚盘,图画栩栩如生。
这部内功修炼之法,融汇了桑彦对修真、内功和医术的体悟,一提笔,便文思如泉涌,连同绘图,一个小时便完成。
“嗯,这门心法,就叫五禽戏吧!”
闭上眼,回想一遍,桑彦又在网上找了一首歌曲,这才把父母喊来。
“修炼内功?”刘一慧一头雾水。
桑彦只好解释说,这其实是一个养生操,每天坚持跳,和跳广场舞一样,但能延年益寿。
“动作好不好看?太土了,我就不学了。”刘一慧道,根本对“延年益寿”四个字没有任何兴趣。
想想也是,她现在是村广场舞的队长,管理着十几号大妈,经常还要和邻村的队伍pk,如果舞蹈太丑,她丢不起人。
桑彦拍着胸膛保证:“绝对好看,你们出去比赛,人人都会羡慕!”
说得好,不如做得好。
桑彦打开音乐,按照节奏,把新版五禽戏跳了一遍。
“好看,好看!”刘一慧道:“就是音乐不好听,弄成《漠河舞厅》,或者《大风吹》就好了。”
桑彦感觉要疯了。
不过,他还是捏着鼻子,乖乖下了一个《漠河舞厅》。
“这下好了!”刘一慧拍手道。
母亲的工作做通了,没想到父亲更顽固。
“我们家里不是没有气功,我没那天赋,炼不了!”桑盛春果然拒绝了。
桑彦告诉他,这门功夫是伏龙寺那个老和尚传下来的,人人都可以修炼。
“你别忽悠我,伏龙寺那个老和尚我又不是认不得,如果要跳这种舞,他情愿跳河!”桑盛春道。
桑彦解释了半天,又拿出自己撰写的内功心法,改口说五禽戏是华佗发明的,历史悠久,本来就不用跳舞。
“不跳舞,那就行,不然一大把年纪,跳起来,丑死人!”桑盛春道。
“你说说丑死人?”刘一慧顿时生气了:“你怕丑,我还会让你跳不可!”
桑彦把桑盛榆夫妇也喊来,就在院坝里,打开音乐,开始现场教学。
先学肢体动作,调动母亲的积极性;等动作熟悉了,再教内息运用。
“我从没有见过极光出现的村落,
也没有见过有人在深夜放烟火,
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杀人又放火,
你什么都没有说,野风惊扰我……”
听到音乐声,吴丽丽走过来,看他们两家五口人在跳《漠河的舞厅》,不禁笑弯了腰。
虎扑、鹿抵、熊晃、猿摘、鸟飞……这些动作,和《漠河的舞厅》相距十万八千里,一点不搭。
尤其是桑盛春兄弟,从来没有跳过舞,脸红眉皱,手足无措,看起来特别别扭。
就是桑彦,虽然动作舒展、漂亮,但更像是在打拳,不是跳舞……
一曲终了。
桑彦也发现问题,广场舞比修真似乎还难一点点。
看到吴丽丽在旁边笑,他马上道:“丽丽,你先来学,学会了,你来教他们。”
果然,会舞蹈的人就是不一样。
桑彦把小册子拿出来,大致说了一遍自己的想法,又演示了一遍,吴丽丽就学会了,还按照歌曲的节奏、情绪,对动作进行调整。
吴丽丽先演试一遍,桑彦看动作没有问题。
其实何止是没有问题,而是好看多了。
何况,她身材好,长相甜美,她一开始跳,其他人都忍不住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对其他人来说,内功心法特别神秘、珍贵,比如陈家,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学到一门内功心法。
但桑彦并不看重。
对这门修炼功法,桑彦并不想保密,只让自己家人躲在家里悄悄修炼。
既然母亲喜欢跳广场舞,就让她把五禽戏推广出去。
而且,有吴丽丽来辅导,自己可以放心做甩手掌柜了!
看到吴丽丽的辅导进入正轨,大家的积极性又高了一层,桑彦信步走到桃源驿家。
“在吗?”桑彦敲门问道。
“进来吧!”谢亦娴好听的声音响起。
谢亦娴正在泡一壶红茶,茶台上开水滚滚。
窗前的桌上,蜡梅开得正艳。
事发后第二天,谢亦娴便找机会跑出谢家,躲到桃源洞。
接着,她便听说,谢家成年男女二十余人,被控制了。
她自然猜得到,这次事情,十有八九是桑彦做的。
她只是不明白,桑彦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把两大家族掀翻,自己还一点事都没有!
“谢谢你!”谢亦娴递过一杯茶道:“在我心中,现在只有桃源洞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桑彦将茶水一饮而尽。
“他们会有事吗?”谢亦娴将茶水继上。
“对他们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桑彦道:“你不用担心,我刚刚听说,你们家里大部分人已经放出来了,只是你爷爷和父亲,估计短时间还出不来。”
“这是他们应得的。”谢亦娴轻声道。
桑彦默然,单纯就他们掌握的资料,就不会放他们出来,得把他们榨干。
不过,这样也好,这些资料也是他们的护身符,人身安全没有问题。
谢亦娴感叹道:“唉,没有想到爷爷他们都变了,小的时候,我在诊所里玩,看他老人家好慈祥,对病人都特别耐心,从来不嫌弃穷困百姓,有时他们没有钱看病,爷爷就免费给他们治疗。”
桑彦也感叹,拒绝诱惑,保持初心,是人生最难的一件事。
“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行不行?”谢亦娴道:“盈脉诊所,是我们谢家的老屋,估计这次是保不住。你的医术也很高明,你能不能想办法把它弄到手,继续把诊所办下去。”
“我尽力!”桑彦喝了一口茶道:“明天,我就去市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