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桑盛榆一家搬到老屋,当天刘一慧就带着桑柔过来。
“你也是,大伯他们过来了,你也不说一声。”刘一慧埋怨道。
刘一慧和桑柔也在桃源洞住下,说要方便弄饭,打扫卫生。
“爸爸怎么不过来?”桑彦问道。
“他这两天神神秘秘的,好像在和别人谈生意。”刘一慧道。
桑晖母亲服了两次药,精神好多了,行走都似乎有了气力。
“没有想到彦娃子医术这么高!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有气力过。”桑晖的母亲止不住夸奖道。
一心求死的桑盛榆,看在眼里,也不免有了一丝幻想。
治疗桑盛榆的药,还差两味。
村里过去采药人多,桑彦去打听了,一名年龄最大的采药人告诉他,这两味药,他在桃源洞的后山里都见过。
只是,它们生长的位置都很偏僻,采撷不易。而且太稀少,专门去找,不一定找得到。
老人给桑彦画了一张地图,标明两味药的生长位置。
桑彦心中有谱,大清早便带着小黑上山。
据采药老人说,狼面草就在挖紫檩老桩的那一带。上次桑彦来,对中草药一无所知。这次举目望去,就轻松找到几棵三七、白术、竹节参,都是多年野生药材,桑彦将它们一一全部移栽到玉珏空间中。
这时,不远处的大黑发出对着一棵大树,发出咆哮。古木上缠绕着密密的藤蔓,藤蔓似乎有灵性一样,在大黑的威胁下,枝枝叶叶一齐颤抖。
桑彦以为大黑遇着危险了,三步并着两步赶过去,不禁一乐,这不是何首乌的藤蔓吗?
他连忙拿起工兵铲,将藤蔓下的土块掏开:浅土下,根部如一对小孩紧紧相偎。
这样的宝贝,桑彦自然不会放过。
可是原地搜索了好几遍,都没有见着狼面草,桑彦只得继续前行。
这是一条几乎没有人走过的路,沿途乱石嶙峋,有的像狮子,有的像老虎,有的像乌龟,千奇百怪。
乱石间,生长着各种灌木,虽然都长得不高,但极其坚韧。灌木之间,藤蔓蜿蜒。石林中,竟然还有一丛猕猴桃,挂满了成熟的果实。
采摘下一颗,剥开皮,放入嘴中,酸酸甜甜,极其好吃。这些年,城里的水果店,卖猕猴桃的不少,不过都是人工种植的,看着大,品相好,味道比野生的差远了。
桑彦一口气采摘了十多斤才罢手。最后,又连根挖来两株的猕猴桃,收入玉珏空间。
走到灌木的尽头,便听到瀑布巨大的轰鸣声。转过一个弯,声音更大了。
脚下,是一个巨大的洞穴,瀑布从洞穴中奔涌而出,然后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入山脚的水潭中。水潭雾气氤氲,水气弥漫整个岩壁。
头上,是一道笔直的悬崖,直入云霄。从远处看,悬崖光滑如镜,什么都没有;近看,上面顽强地生长众多的藤蔓、灌木和小草。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桑彦像壁虎一样,贴住石壁,小心地向上攀登。
瀑布气势惊人,整个山壁,似乎都在抖动。
一般人可不敢在这里攀岩,一不小心掉下去,尸骨无存。
上行不久,桑彦便采到几颗岩白菜。
岩白菜的旁边,还有一株半尺高的植物,茎干是淡棕黄色,叶子椭圆形,桑彦认出这是黄芪。这可是好东西,具有健脾补中的功效。
桑彦自然不会放过。
一路向上,不知不觉,已经爬了一百多米。岩壁更加在险峻,前面是一道凸起的石梁。石梁虽然不大,却如同一道天堑,拦住去路。
攀岩界把这种岩壁称为负角度,无法无力,想翻上去,难度极大。
难道就要卡在这里,上不着天,上不着地?
桑彦眼尖,发现右边的岩壁有一道小小的缝隙,正好卡住一个手指。
再次吸一口气,手指紧紧扣住缝隙,身体离开岩壁,身体像钟摆一样开始摆动起来。
随着气度加大,摆动弧度越来越大。
“吼——”
桑彦一声大叫,凭着摆动之力,头在下,脚在上。
利索地双脚一勾,跟着手指一松,桑彦翻过石梁。
“呼——”桑彦躺在狭窄的石梁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一下,差点让他脱力。
一只岩羊,在斜上方伸出脑袋,呆萌地看着桑彦,似乎在惊奇,为什么会有人类,爬到这里来。
桑彦看向岩羊,也觉得有趣,他刚刚站起身来,岩羊便像闪电一样,消失不见。
论攀岩,岩羊才是天生的运动健将,攀登山崖,如履平地。
又上行一百多米,瀑布的声音似乎也小了很多,岩壁上的植物更丰富了。
一丛绿色的植物,出现在眼前。
藤枝苍劲,叶片葱郁。
“龙舌藤!”
桑彦不觉一喜,在腰间系了一根保险绳,拿出一柄小药锄头,将整片龙舌藤都挖了下来,放入身后的大背包中。
在岩壁上,他可不敢使用玉珏空间,万一从空间出来时,一脚踩空,那就芭比q了。
龙舌藤采摘到手,桑彦松了一大口气,只是狼面草没有见影子。
想想桑盛榆的病情,桑彦有些着急。
桑盛榆已经病入膏肓,今天找不到狼面草,就麻烦了。
前面的岩壁上,一览而尽:除了一些小灌木外,已经没有其他药材。
桑彦看龙舌藤的根部,已经挖了大半米深,但土壤层还很厚,他不觉奇怪:岩壁这么陡,怎么会有厚厚的土壤层?
桑彦好奇地继续挖下去,挖了约接近两米深,突然一锄头挖到尽头:前面空荡荡的,是一个半人高的岩洞。
从岩洞中进入,爬行了十余米,前面的光透入,整个岩洞的空间也变大。
桑彦站直身体,走了过去。
前面是个大湖,四周全是绝壁,抬头看,只看到小小的一片圆形天空。
桑彦一眼就看明白,湖的底部刚刚进来的这个洞,应该是早期湖水的通道,只是后来地质变化,沧海桑田,才演变为现在这个样子。
湖水泛着凉气,绿幽幽的,不知有多深。
四周的绝壁上,悬挂着长长的藤蔓;湖周围长满绿色的小草。
小草的叶面上有一个灰色的图案,酷似一个狰狞的狼头。
这就是狼面草,看着丑,但是真正的灵药,不仅是治疗桑晖父亲最重要的一味药,也是制作炼气丹的主要原材料。
从山洞中爬出,看着脚下深深的悬崖。桑彦高兴之下,突然起了玩心,他将一手轻握玉珏,纵身向悬崖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