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这是中国人的传统思想,传自于孟子的思想。
之前,张衍用尽力气来自保,保护好冶金总医院和北京中医药大学。
至于外面的一切,他都顾不上,也没有能力去顾及。
现在,基本盘已经稳固下来,后院安宁,那么就该为中国医学的未来做一些事情。
他让周卫国联系那些被调离原单位,上山下乡的医者,让纪凯文联系清华大学等大学的教授。
这就是兼善天下。
为中国医学的未来,多保留一些元气。
转眼又是一个星期。
北京中医药大学这边的办公室里,周卫国一早就来到张衍的办公室。
“校长,我这边和对方的单位联系了一下,许诺给对方增加几个定向委培的名额,作为交换条件,大部分单位都同意了我的要求。
同意把那些委员调到学校来,接受我们的调查。
但是,还是有几个单位的领导,拒绝了我的要求。”
“都是哪几个单位?”
“南京人民医院,上海人民医院,山东省中医院,广东省人民医院·········”周卫国说了几个医院的名字。
“你和省卫生厅联系一下,咱们刚刚给他们免费定向委培医生,这点面子应该会给咱们吧?
只要他们能够帮忙协调,可以多给一些定向委培的名额。”张衍沉思了一会,开口说道。
“行,那我回头就和他们的省卫生厅联系。”周卫国点了点头道。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只要能够把人要过来,一些利益,多给一点没有关系。
利益只是眼前的,这些人都是人才,人才带来的利益才是长远的。”张衍笑道。
“明白!”周卫国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张衍也收拾东西,到阶梯教室去上课。
张衍现在就教一门课,那就是中医外科学。
中医外科学从大一开始,所有系的医学生都需要学习,而且一直贯穿到大四才算搞一个段落,然后学生参加实习,根据自己的意愿,选择未来需要从事的医科。
传统意义上讲:中医的精髓在内科,西医的精髓就是外科。
现在,张衍提倡新中国医学,就是在传统中医的基础上,弥补外科的短板。
一上午,张衍讲两节课,两节都是大课,也就是两节课合在一起的大课。
讲完课,照样在学校吃了午饭,才坐车回到冶金总医院。
睡了一觉,张衍刚想去给医生讲课,红色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老人的秘书周秘书打过来的电话,让张衍在办公室里等一下,一会有车过去接他,让他给老人复诊。
张衍也只能通知,今天的课暂停。
等了半个小时,一辆红旗轿车来到冶金总医院的行政大楼底下。
张衍接到门卫的电话,已经来到楼下。
来接张衍的司机,没有多说话,只是帮张衍打开后排的车门。
张衍笑着说道:“先不要着急,首长的药酒应该喝的差不多了。
我拿了一些药酒,麻烦你打开后备箱。”
司机很冷酷的点了点头,打开后备箱。
张衍把两个五十斤的大酒坛放进后备箱。
这才坐上车,一路无话,来到海子里。
海子的警卫森严,但是张衍乘坐的这辆车通行证级别很高,没有检查,岗哨直接一个敬礼,就放轿车进去。
依然是在老人的家门口停下。
一年多没见到老人,老人又苍老了许多,头上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
人也清瘦了很多。
但是,身姿依然挺拔,往那儿一坐,仿佛是一座大山一样,沉稳中带着不屈。
“小张来了!”老人看到张衍进来,笑着和他打招呼。
这段时间,老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前段时间,北京钢铁学院公开问责老人,罗列了二十三个问题。
当然,这些对于老人来说,都是小事。
钢铁学院那些人,都是跳梁小丑。
老人忧心的是其他的事。
好多的老朋友,都纷纷出事,老人费劲一切心理,想要保护他们。
“首长好!”张衍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喊了一句。
“你干的不错,比我好!”老人看着张衍,点点头,笑着说了一句。
显然,张衍干的事情,老人都知道了,包括他保下冶金总医院和北京中医药大学两片净土,已经想办法去拯救那些医者的事情。
“您过奖了,我那个只是小家!”张衍躬身道。
“坐吧!别站着了!”老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这个话题不适合深谈,点到为止。
“我先给您号号脉!”张衍来到老人身边说道。
“好!”老人伸出胳膊。
张衍仔细的给老人号了脉,又看了一下舌苔。
舌质胖、舌苔白,脉弦细。
这是肝郁脾虚之症。
老人的肝癌在上次治好之后,这才短短的一年多,不到两年的时间,又有复发的迹象。
“首长,外面风急浪大,您更应该保护好身体,您就是定海神针,没有您,风浪会更大,有些人巴不得,您的身体垮掉。
你更应该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张衍低声说了一些废话。
道理是这个道理,张衍知道,老人自己也知道,可是这不是说不生气,不着急,就能做到的。
除非是以天地万物为刍狗的圣人,不然没人能够做到这点。
“小张,又要麻烦您了!”老人没有回应张衍的话,而是平静的笑着说道。
“不敢说麻烦,这是我的职责。
您现在用不着做针灸,我给您开几副汤药调理一下吧!”张衍道。
“呵呵,你个小张!”老人笑了一下。
“小张啊!你看看这个!”老人把一份文件放到张衍的面前。
“我能看?”张衍愣了一下,才伸手拿起文件。
这是一份关于香江那边的报告文件。
1967年4月13日香江造花厂爆发劳资纠纷。
工人们只是派出代表,要求资方废除新订立的加重压榨工人的苛刻条款,却遭到资方的拒绝。
为了打压相关人员,资方开除了92名工人及工人代表,并通过关闭九龙分厂注塑机部等手段,加大对工人的报复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