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说到一半,突然发现不疼了,晃晃腰,也不疼。
“小张,真是太谢谢你了!你这医术,绝了!我看了那么多的医生,还就让你给治好了。”杨厂长高兴的咧着嘴笑道。
“厂长,您这还不算完全好!你先趴着,我再给您贴张膏药。”
张衍从陶瓷罐子里挖出一勺膏药,均匀涂抹到粗纱布上,然后点燃酒精灯,烘烤膏药。
“小张,这就是你熬制的那个膏药?”
“对,这可是我家祖传秘制膏药,专治腰腿疼痛,坐骨神经痛以及肩周炎、颈椎病的。一贴膏药贴三天,三贴膏药为一个疗程,您这病要两个疗程,才能保证不复发。
不过咱可提前说好了,今天这一贴膏药是试用,不收钱,下次再贴膏药,你可得交钱了。
一贴三毛钱,您是厂长也不能例外。”张衍一边烘烤膏药,一边半开玩笑的说道。
“我刚刚看到老苗在外面配药,熬制的就是这个膏药?
嗯,三毛钱一贴,倒是不贵!”
“是啊!我这边还要学习,有病人来了,还要给病人看病。所以干脆把方子给他,让他带着小梁她们熬制膏药。”
“小张,你这祖传秘方就这么交给别人?”杨厂长很是吃惊的看着张衍,好像是在看败家子。
祖传秘方是什么?
那是传男不传女,传媳不传婿的。
“这有什么?不管什么样的秘方,目的只有一个,治病救人。不然我藏着掖着,再多秘方又有什么用?”张衍很坦然的说道。
其实,老祖宗流传下来很多的验方,是应对各种疾病的方子,比如治疗哮喘的,治疗高血压的,治疗糖尿病的,治疗心血管病的等等。
但是,很多好方子,都被那些个资本家,药厂的老板锁进了保险柜里,不肯拿出来。
敝帚自珍。
是一种罪!
“小张的觉悟高啊!不愧是咱们部队上培养出来的人才!”杨厂长有些感慨道。
“好了,杨厂长,两个疗程结束前,您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能受凉。”张衍把烤好的膏药给杨厂长贴上,顺便给他下了医嘱。
“谢谢你了小张!”杨厂长站起来,穿好衣服。
现在已经是深秋初冬时节,虽然是在屋里,可还是挺冷的。
穿好衣服之后,杨厂长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坐在椅子上和张衍聊起了天。
“小张啊!房子的事,怎么样了?”
“街道的周主任给批了一块地方,是原来贝勒府的一个跨院,那地方不小,能建个小院。”
“那挺好,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及时向我汇报,向你们梁院长汇报也行。
轧钢厂就是你们坚实的后盾。
关于建手术室的事,梁院长向我汇报了,我也想给咱们红星医院建个手术室,一个医院连个手术室都没有,这不是笑话吗?
可是,咱们也要理解国家的难处,现在百废待新,到处都是用外汇的地方。
所以,小张啊!你多克服克服。
比如你这个中医就挺好嘛!
我听说昨天你用中医的法子治理了一个骨折的工人?这不是很好吗?
这说明,我们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医术,还是很有用的。”
杨厂长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安慰张衍,怕他一赌气跑了。
如果是以前,杨厂长绝对不会对一个小医生这么上心,他可是堂堂部属国营大厂的厂长,正儿八经的厅级干部。
张衍是什么?
就算他是一个转业的军医。
不也还是个小医生。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杨厂长亲身体验了张衍的医术,自己这么多年没治好的腰椎病,人家一下子给治好了,这是什么?
宝贝啊!
必须要留下。
这就是杨厂长现在的真实想法。
“你那个小院子,需要多少钱?回头直接去财务上借,我已经和财务说好了。”杨厂长又聊了一会才离开,临走时还不忘交代张衍去财务借钱。
“谢谢厂长,您这么忙,还挂念着我的事。”张衍满口嘴感激的把杨厂长送出医务室的门。
杨厂长从医务室回来之后,心里还是感觉有些不踏实。
这样一个有医术,有思想,有觉悟的医生,坚决不能放走。
厂里那个医务室,说好听点,叫医院,可实际上,连乡镇卫生所都不如。
凭什么把人留下?
有才华的人,到哪都有人抢着要。
不行,必须得想想办法。
杨厂长起身来到王书记办公室,在门口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