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稷下学宫这边,可是大后方,怎么会有地下城?”
“上报,立刻上报城主,联系太初圣地,上报!”
“都给我闭嘴!”
关键时刻,还是林轲镇得住场子。
他大手一挥:“敌情未明,我们先撤。”
“这……”
六长老余世修忍不住道:“大长老,地下的怪物已经现世了,按它们的习性,会迅速探索周边,它们……可是吃人的啊!”
“是啊大长老,我们都撤了,那附近的人……”
林轲冷冷的扫了身边这几人一眼:“我说过了,敌情未明,谁知道这座隐藏在上古遗迹下方的地下城有多大,这里的怪物有多少?”
“对,大长老言之有理!”
七长老邓元赞同道:“我们稷下学宫庇佑这么多普通人,也是时候让他们出点力了。这些怪物一身是宝,拿百八十万人,填了这座地下城,我们也能得到不少稀有的实验材料。”
“就是这个道理,要么拿我稷下学宫的精锐去填这个窟窿,要么用那些猪狗一样的普通人去探路。”
林轲眼神不善的看向身边几人:“如果你们不忍心,也可以代替那些普通人去探明敌情。”
“这……”
“咳咳!”
九长老马凉有些尴尬道:“地下城的怪物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还有个赫连铁树不知道藏在哪里,和一些普通人的性命比起来,除掉这个大祸害,更重要!”
“对,是这个道理!”
“赫连铁树对世间的危害,可比几只怪物大多了!”
世间有两种人:一种人生命的意义不是为了存在,而是为了燃烧——燃烧自己,照亮他人,哪怕这光亮只有一瞬。
而另一种人,却永远在等着别人燃烧,让别人的光芒来照亮自己。
很明显,这六位稷下学宫的长老们,都是后一种人。
让他们说,可以。
让他们上,做梦!
“哼!”
林轲不屑的扫了这几人一眼,淡淡道:“既然都没有异议,就这么定了——撤!”
靠!
眼看这稷下学宫的六大长老要走,隐藏在暗处默默观察的黑胖子不乐意了。
老子辛辛苦苦弄出这个大场面,你们连怪都不敢打,这就要跑?
闹呢?
黑胖子缓缓从藏身处站起,伸出胡萝卜般粗细的右手中、食二指,猛的凌空一划。
下一秒,山体废墟之下,只探出了无数触手,本体还尚未钻出地表的怪物,其中一条覆满鳞甲的粗壮触手,猛的朝着林轲等人所在的方向挥了出去。
“嘿呀,一只‘卡拉米尔’级的触手怪,老夫不主动招惹你,你居然不识好歹?”
说话的人是马凉。
随着他抬起手臂,他这具纯钧战甲的手臂上,就弹出三枚小型飞弹,带着一溜尾气,呈品字状朝那条向几人砸落的触手飞出。
轰隆隆!
伴随一连串的爆炸声,那条巨大触手先是被凌空炸断,随后在另外两枚飞弹的轰炸中,化作漫天碧绿色的血雾。
“马凉,你可真恶心!”
“炸断就行了,干嘛非要炸碎了?”
“晦气……”
怪物那碧绿色的破碎血肉,带有极其强烈的腐蚀性,落在地表的碎石上,后者立刻被腐蚀得千疮百孔。
但是,林轲等几人身上的“纯钧”战甲,却有着一层无形的防护力场,直接把洒向几人的污血给“弹”开了。
“这玩意是群居的,现在才出来一只,走吧!”
林轲扫了眼那只巨大的,还没完全钻出地表的“卡拉米尔”,没有多说什么,但心里却是有些奇怪。
这种东西,智商很低,除非闻到血腥味,一般不会主动攻击。
刚才,为什么会直接出手?
轰!轰轰!
就在林轲等人要走时,在他们后方,也就是那列车队赶来的方向,地表突然破开数条裂缝。
一条条巨型蚯蚓一样的玩意,直接钻出地表,张开满是獠牙的口器,仰天伸出了舌头——它们的舌头造型诡异,像极了一只只巨大的花骨朵。
然后,那“花骨朵”迅速扩张,向着天空,就“砰砰砰”的喷出了无数团“黑雾”。
那些飘扬的高空的“黑雾”彼此勾连,形成了无数丝絮状、极其细小,表面还闪烁着电光的黑色纤维。
“不好,是‘蚯蚓’,快落地,分散站位,防护力场最大功率,不能让这些玩意钻进战甲内部!”
这次不用林轲提醒,几大长老都是上过“战场”的人物,他们都很清楚这种巨型“蚯蚓”的恐怖——这种怪物的能力,就是专门针对人类科技“进化”出来的。
那种闪耀着电火花,类似石墨纤维一样的东西,只有一个作用:元件短路!
说白了就是——禁止飞行的同时,最大限度破坏科技武器的有效作用!
“大长老,不对劲啊!”
“是啊,我怎么觉得,这些怪物就是冲我们来的?”
“这个阵形,好像……我们被包围了?”
和其他人相比,林轲看出的东西更多。
他的目光,透过漫天尘埃,看向了无数崩坏山体的大后方。
良久之后,林轲高声道:“阁下盯着我们看了这么久,该出来了吧?堂堂‘同舟会’二十四煞之一,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
同舟会?
二十四煞?
果然,这里真有通缉犯,赫连铁……
嗯?
当一道身影,从漫天尘埃中逐渐走出,不论是林轲,还是他身边的五大长老,脸色是一个比一个难看。
他们当然是认得赫连铁树的,就算没见过赫连铁树本人,至少也看过通缉资料。
那可是一个高大威猛,棱角分明,一颗心比花岗岩还要硬的硬汉!
但是,现在出来的,怎么会是一个又矮又丑的黑胖子?
而当林轲看清楚那个黑胖子的长相后,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二十四煞,第十五煞,一念通天,许沧溟!”
什么?
当“许沧溟”这三个字,清晰无比的传进余下五大长老耳中的这一刻,所有人的心脏,都不禁微微一颤。
他们宁可面对一个、两个,甚至三个赫连铁树,也不愿意面对一个许沧溟。
因为,前者只是个一根筋的莽夫。
但后者,却是……念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