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了无数人。
如今的仇贲,全身血肉模糊,满身的浓硫酸,还有神经毒素,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剧毒,一碰到完颜霜,后者的皮肤就开始溶解——毕竟,为了防止身上的外骨装甲变成“活棺材”,她和余下几人,都解除了大半装甲。
然后,她就悲剧了。
虽然她同样是血脉觉醒者,体能处于人体巅峰状态,但身体经过机械化改造的仇贲,力量却比她更大。
仇贲很清楚自己目前是什么状态,身体多处脏器正在迅速衰竭,就算能救回一条命,人也废了——大光明境,从来不养废物!
在那种地方,以一个废物加“失败者”的身份活下去,等待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实验,直到他这个曾经的“光明十杰”之一,作为实验材料,被彻底榨干最后一点剩余价值。
那样活着,比死亡更恐怖!
所以,已经心存死志的仇贲,现在只想拉着完颜霜一起去死。
他做到了!
各种稀奇古怪的毒素,迅速通过血肉接触,渗入完颜霜的体内,毒害着她的生命。
而与此同时,仇一、仇二、仇三,也分别完成了一杀、二杀、三杀。
最后剩下的两个人,是宇文泰和上官超。
他们两人已经被彻底吓破了胆,不敢去帮完颜霜,更不敢与仇一、仇二、仇三对抗,眼见这三人干掉自己的三个队友后,还要朝自己发起攻击,俩人扭头就跑。
事实证明,神经毒素对切除痛觉神经的人,仍然有效。
不知疼痛为何物的仇一、仇二、仇三,在向宇文泰、上官超两人追击的过程中,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倒在地上。
这次,他们再也站不起来了。
而另一边的完颜霜和仇贲,两人也紧紧搂在一起,成为两具尸体。
但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从一开始就看对方不顺眼的对手,也完成了他们的目标——干掉对方!
“……”
兔起鹘落,短短几个呼吸的光景,完颜霜和仇贲就这么死了,不论是大光明境一方,还是稷下学宫一方,都是一阵沉默。
太快了!
从完颜霜站出来,到她和仇贲开始交手,再到两位队长同归于尽,前后加起来,不过也就十来分钟。
可就这么短短十多分钟,两者之间的对话和心理战术,却令众人倍感震惊。
“完颜霜,就这么死了……”
金芙瑶和完颜霜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可言——相反,她们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已经很久了。
但是,金芙瑶却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就这么死于……大意!
明明对手都已经中毒了,再拖一拖、稳一稳就好了,干嘛非要过去?
相比于金芙瑶的五味杂陈,秦风却把目光悄然投向了看台上方。
现在,他比较好奇的是,这场对决的胜负,会怎么判?
“……”
高坐于看台之上的主事者们,此时远远的望着完颜霜、仇贲两人,那相拥而亡、同归于尽的尸体,也是一阵沉默不语。
“俩人都死了,这一场,应该算打和吧。”
能说出这种话的人,自然只有罗江。
但林轲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完颜霜那队人,还剩下两个。仇贲那队人,可是全死光了。算打和,你好意思?”
黄龙士也帮腔道:“罗长老,明眼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完颜霜没什么战斗经验,最后大意了,仇贲想跟她同归于尽,那是不可能的。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好吧。”
既然不能争取,那就只有认栽了!
罗江眼睑垂下:“这里是你们的地方,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局就算你们稷下学宫胜。”
“什么叫算?”
林轲扫了眼罗江,没再说话,只是给黄龙士使了个眼色。
这是什么意思,与林轲搭档多年的黄龙士,自然心知肚明。
有过当罚,有功——当赏!
黄龙士清了清嗓子,打开话筒道:“此战,稷下学宫胜。”
当工作人员把两大圣地间的战绩,调整为一比一时,黄龙士的声音,再次从竞技场上的音箱里传了出来。
“完颜霜及战死的几位学生,厚葬。宇文泰、上官超两位学士,从即日起,授予博士学位。相关手续,后续补办。”
听到这番话,竞技场上,稷下学宫一方人马,个个心情复杂。
完颜霜,不可谓不优秀。
可她现在死了,就只有一句轻描淡写的——厚葬。
反倒是宇文泰、上官超这两个贪生怕死,被敌人追得抱头鼠窜的胆小鬼,最后得了好处。
稷下书院的博士学位,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就宇文泰、上官超,以他们的学识,也配晋升为博士?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个家伙,单纯就是走了狗屎运——稷下学宫首胜,给他们点好处,也正常……
可明白归明白,该不忿还是不忿!
而就在这时,大光明境一方,又站出了一人。
那是个女人,模样只能说普通,但却包着紫色头巾,配上那张细长脸型的面孔,秦风是越看越觉得,她像极了小红帽里的狼外婆。
“我叫南宫雅,光明十杰,我排第九。”
女人目光冰冷的打量着稷下学宫一方,那还剩下的十一支队伍。
不敢上场的龚博士跑了,团队解散。完颜霜死了,作为幸存者,剩下的宇文泰、上官超,但凡他们还有点脑子,也不可能再上场。
所以,剩下的适龄团队,就只剩下这么十一个。
南宫雅扫视众人,目光睥睨:“稷下学宫的,谁敢与我一战?”
“……我来!”
短暂的沉默后,一名青年挺身而出:“稷下学宫第十三博士夏鹏,请指教!”
“来吧!”
随着两人上场,十五分钟后,夏鹏和他整个团队,共计五人,全部都死在了竞技场上。
明显是因为之前仇贲的死而报复,南宫雅亲自把五人的头颅斩下,当着稷下学宫所有人的面,摆成了塔状。
只受了些许外伤的南宫雅,就这么站在那座“塔”前,轻飘飘的说出了三个字:“还有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