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院长，我的水平，你满意了吗？”
方浩然目光复杂的看着秦风，良久过后，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好，不愧是姬师姐的儿子。”
姬师姐？
忽然从方浩然嘴里听到这三个字，秦风倍感意外。
但这不影响他的临场发挥：“原来是师叔当面，小侄失礼了，还望师叔恕罪！”
秦风说着话，直接就朝方浩然弯腰一拜。
老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有本事的人都不要脸，没本事的人都要脸。要脸的最后没了脸，不要脸的最后都有了脸。
社会很简单，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
秦风的一句师叔，把方浩然给整得当场无语。
不止是方浩然，在场的其他人，见到这一幕，也不禁大呼无耻！
刚见面就开始攀交情，你能不能要点脸？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无耻？”
“有，很多人都这么说过我。”
面对方浩然的diss，秦风云淡风轻的微微一笑：“但是，无耻的无能，是两回事。”
“好，果然有姬师姐当年的几分风采。”
方浩然没再多说废话，转头看向闫景安的方向。
此时的闫景安，已经被凌仓扶着，重新坐回了那张椅子上，这会儿刚悠悠醒转。
“你回去吧，这个秦风，我方浩然保了。”
“你……”
不久前被秦风气到吐血昏厥，如今刚醒过来，又听到方浩然这么一句话，闫景安当场被气得又是一阵咳嗽。
看他咳嗽时的痛苦模样，秦风都有点担心，这位七十开外的老人家，会不会把肺给咳出来。
“好一个方浩然，你眼里还有规矩吗？”
咚！咔！咚！
随着一阵轻重相间的脚步声响起，场中又多出了一位老人。
哪怕以秦风的见识，在看清这位老人的长相时，都忍不住为之惊叹。
因为，这位老人的整只右腿……不，应该说是包括右手，右侧近三分之一的面孔，竟全部都是机械结构！
半人半机械！
看到对方这副模样，秦风的脑子里，也瞬间闪过了何智平所提供过的资料。
姚天佑，稷下学宫九执事，执掌稷下学宫下辖的机械分院，是机械狂人，热衷于机械改造，早年经历过圣地的对外战争，身受重伤，遂把自己改造成半机械化……
“原来是姚老！”
看到姚天佑，方浩然也有些意外：“真是没想到，这么点小事，竟然也能惊动姚老你。”
“小事？”
姚天佑的目光越过众人，看向麻药劲还没完全消散，如今还躺在担架床上的何智平。
他主要看的，就是何智平那只被缝合好的右手。
“老夫可不觉得这是小事，我机械分院的学士被杀了，右手还被移植到一个杂役的胳膊上，现在你方浩然还要保这个人，难道我们机械分院的学士，就这么白死了？”
姚天佑看着方浩然，目光深沉道：“这件事，你得给我个交代。”
“姚老，我给你面子，才喊你一声姚老。不给你面子，你姚天佑，又能拿我怎么样？”
“论职位，你我同为一院之长。论身份，我是第三执事，你是第九执事。论年纪，我今年三十九，你今年六十八。”
“除了比我多活几十年，你在我面前，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别以为身上多装了几块废铁，就能吓得住我。”
方浩然指了指秦风，对姚天佑淡然道：“我再重复一遍，这个秦风，我方浩然保了。你要交代，这就是我给你的交代！”
嗡！
瞬间，姚天佑的机械手臂、机械腿，都发出了阵阵嗡鸣声，似乎是某种武器在蓄能时的声响。
可最终，他也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的举动。
姚天佑吸了口长气，虽然他很愤怒，但还是勉强保持了理智。
因为方浩然并没有说错，讲到身份地位，对方丝毫不比自己差半点。
大家身份差不多时，动手不行，得讲规矩！
“为了这小子，你确定要跟我作对？”
“什么叫和你作对？”
尽管方浩然不论表情、语气，都在传递着一种“没错，我就是看你不顺眼”的信息，但他嘴里所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稷下学宫最大的规矩，就是——知识高于一切。凭这六个字，我要保他，有什么问题？”
“老夫来的路上，就已经收到资料，我知道这小子破解了四色猜想，但——知识，也是有价的！”
“十三执事霍长青的命，抵了。第六执事许天成，跟他一起来的那个人也抵了。现在，我机械分院的南门珏，学士榜上排名第七十位的学士，他拿什么抵？”
姚天佑那张镶嵌着三分之一机械结构的面孔，显得格外狰狞：“你给我的交代，不够！”
“够了！”
方浩然指了指担架床上的何智平：“这种手术，我一个人也未必能做得比他更好，他所掌握的知识，只要加入我医学分院，可以跳过学员阶段，直接授予学士学位。”
“你……”
姚天佑有些卡壳，但很快他又调整好情绪：“现在是我机械分院少了一位精英，你这里多个人、少个人，跟老夫有什么关系？”
“那是你的……”
“师叔，还有姚老，两位能不能让我也说两句？”
就在方浩然、姚天佑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秦风站了出来。
他手一抬，腰间那把左轮手枪，又出现在了他的掌中。
“秦风，你想干什么？”
看到秦风亮出了手枪，凌仓、吴远之两人，立刻在第一时间，就挡在了姚天佑身前。
反倒是姚天佑，一脸不耐烦的推开两人。
“小子，拿这么一块废铁，你是想吓唬老夫吗？”
“不敢！”
秦风摇头道：“我是个心里很有逼数的人，就算我钻了法律条文的空子，但最多也就杀个南门珏之类的小人物，执事这个层次，还是不能杀的。”
“……”
秦风这番话，把坐在椅子上的闫景安，又给气得一阵头晕。
“哼！”
姚天佑双眼微眯：“你倒是可以试试看，凭你手里那块废铁，能不能杀得了老夫！”
“姚执事，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之间并没有本质上的冲突，我只是想请你看看我这把枪——别小看它，这枪可是我亲手改过的，我在机械这方面，也很有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