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堂和凌退思两人走时，是带着震惊走的。
直到出了午门，彻底离开皇城后，两人看了眼城头上那些稷下学宫的白袍军，还有那些他们看不明白，却本能感到畏惧的古怪武器，这才再次开口。
“何相，你怎么看？”
“别人怎么做，老夫不知道，但老夫回去后，会立刻给智平写信。跟着摄政王，混得未必会比现在好，但一定不会吃亏。”
“嗯，老夫也是这个想法。”
凌退思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虽然是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咱们那位女皇，居然还真跟摄政王有一手。”
“嘿，年轻人嘛，正常。”
要不是有一手，姬氏皇族那么多人，轮也轮不到姬冰雁坐那张龙椅！
男人和漂亮女人之间，会有真正的友谊吗？
至少，在何玉堂、凌退思两人看来，绝对没有！
但不论如何，秦风的目的达到了。
首先，他降低了自己的“威胁”感，通过何玉堂、凌退思两人，向外界传达了他不在意大周王朝的错误信息。
其次，他给了各大世家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你可真无耻！”
何玉堂、凌退思两人刚离开大通殿，从屏风后面，便走出一道雍容华贵的靓丽身影。
无论是头顶的冠冕，还是那身龙袍，都在宣示着她的身份——大周王朝，姬冰雁！
她躲在这里，当然也是秦风的安排。
在秦风的构想中，无论他以后要做什么，这大周王朝，才是真正属于他，能够为他源源不断提供人手的后盾。
对这里完全不在意？
怎么可能！
他秦风所要做的，就是要把这大周王朝各大小世家，费尽千辛万苦才送进稷下学宫的子弟们，全部都给捏在手里！
然后？
当然是从上至下，利用这些人，掌握各大小世家，继而通过他们，掌控整个大周王朝！
这套手法，熟不熟悉？
没错，从本质上来讲，这和当初的七大诸侯国，送质子来大周王朝，后者在这些质子多年后，这些质子回家后，为他们提供一定资源，助他们成为各诸侯国新一任国主，完全就是一个套路！
毕竟，能被各大世家砸下大笔财富、资源，费尽心力才送进稷下学宫的子弟，能是废物吗？
最起码也得是家族最杰出的那批人才，才值得下这么大手笔的投资！
这些东西，姬冰雁以前是不懂的。
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环境真的会改变人，又或许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从她坐上那张龙椅后，尤其是随着与秦风接触得越久，对于这些东西，她看得越是明了。
“作为一名政治学徒，现在的你可以说我无耻，没关系，我不在意。因为你只要坐在那个位置上，早晚有一天，你会变得和我一样无耻。”
“……”
见姬冰雁一脸无语的模样，秦风笑了笑：“无耻而已，又不是无能，大家可是利益共同体，是重要的合作伙伴，不要用这种看坏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好不好，这会让我很不爽。”
姬冰雁没好气的白了秦风一眼：“你为什么和他们说，我是你的女人？”
“给他们个他们愿意相信的理由，让他们的认知完成闭环而已，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秦风两手一摊：“你看，和这些人之间的相处，还是很简单的，只要你按我给你制订的计划去做，任由他们去争权夺利，撑个一年半载，是非常轻松的。”
“知道，撑过以后，等你回来收拾残局嘛。”
姬冰雁看着秦风英俊的面孔，眼底悄然闪过一抹复杂之色，最终还是从宽大袍袖里，取出一只精致小巧的玉葫芦：“你应该快走了吧？”
“嗯，照我的估算，差不多也就这几天了，稷下学宫的人一到，我和白萱就动身。”
“好吧，请你喝酒。”
酒？
这种环境，这种姿态，莫名其妙的，突然要请我喝酒？
看着姬冰雁手里那只玉葫芦，秦风眉头逐渐皱起：“你现在这个样子，很难让我相信，你这葫芦里装的酒没问题啊。”
“这酒没毒！”
姬冰雁给秦风示范了一下，拔下瓶塞，先喝了两大口：“你应该不会相信小说话本里写的，什么给你下毒之前，我先吃了解药吧？”
“那种无稽之谈，我当然不会信，人的胃是肉做的，就算解毒药和毒药会起中和反应，人也控制不住自身微表情的变化，这些都瞒不过我的眼睛。”
“我相信，你这酒里确实没毒，但我还是不喝。”
秦风双眼微微眯起：“因为我确信，你这酒里有问题。在我的印象中，你是个很冷淡的人，你并不贪杯，我甚至从没见过你喝酒。当一个人突然做出这种反常行为时，通常意味着，这个人即将会做出更反常的事。”
“好吧，就知道瞒不过你。”
见秦风不喝酒，姬冰雁咬了咬牙，直接把玉葫芦里装的酒，全部一饮而尽。
随后，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那只价值不菲的玉葫芦往地上一丢。
“你应该知道，自从我坐上那张龙椅后，我爷爷、我父亲、我母亲，他们都见过我，和我说了很多。其实在我家里，从小到大，我这个庶出的女儿，一直就没被他们重视过，他们只当我是一把好用的刀。”
“但是，当我坐上那张龙椅后，虽然只是个傀儡，但我人生前二十多年从未享受过的，来自家庭的温情，似乎全部都回来了……我不否认，这让我有些不适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姬冰雁的脸色，已是酡红一片。
她似乎很热，脑门上已经渗出一层细汗。
“爷爷对我说，他会支持我，他曾经无缘的皇位，如今能落到他的孙女手里，他这辈子值了。他还对我说，我是个傀儡没关系，但我的后代，会是真正的皇帝。”
“爷爷给我找御医用皇家秘术看过，就在这几天，有你帮忙，我一定能产下血脉卓越的后代。”
姬冰雁话音方落，随着她素手一掀，身上那件龙袍，已经尽数脱落在地。
咝！
这个女人，竟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龙袍之下，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衣物！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秦风能忍吗？
他忍不了！
况且，姬冰雁所说的这些，也刚好符合他的利益——做出这种行为后，也确实能让双方更加信任彼此。
“好！”
办公室里，和女皇……还真有点刺激！
秦风目光灼灼的盯着姬冰雁，正气凛然道：“你这个忙，我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