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装备有马鞍、马镫、马蹄铁的这批新式骑兵,纷纷一夹马腹,挥舞着手中长杆,就朝着前方两百旧式骑兵发起冲锋。
以双方的距离,只够后者放一轮箭矢,尽管新式骑兵有人中箭停下,但大部分新式骑兵,还是冲到了旧式骑兵面前。
胜负,几乎一触即分!
新式骑兵手中的长杆,实在太长了,旧式骑兵放过一轮箭矢后,手中长弓就成了摆设,只能挥舞象征着剑的短木棍迎战。
一方有马镫,能够人、马、武器,三者力量合一。
而另一方却要分心夹紧马腹,一手控马、一挥舞短棍,无法使用长兵器。
是以,双方冲阵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只是一个照面,最前排的旧式骑兵,就被纷纷挑落马下。
也就是这批人,全部是秦王真正的心腹近卫,个个有武艺在身,又全身披甲,身体素质极强,摔一下也没什么大碍。
否则,换些身体素质差的,哪怕披甲,长杆最前端被包裹住,这一轮冲撞也要闹出人命!
“这……这怎么可能!”
见到这一幕,深知这些秦王近卫战力的白秀,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反倒是秦鹤年,此刻却眼放精光,高声大笑:“好,好啊!”
居高临下,秦鹤年看得很清楚,新旧两方骑兵冲阵之际,旧式骑兵一方在冲锋时,就有数匹战马失控,趔趄不前,明显是蹄趾缝里,被细小尖锐的碎石子硌到。
反观新式骑兵,就完全没有这个问题!
“这,这有点不公平,骑兵哪有直接这么冲的,不全是迂回放箭吗?”
对此发出感慨的,是今天自出场以来,就很没有存在感的秦棣。
这个时代,战场的主角是战车,骑兵仅是一种辅助力量。
战场上,双方步兵、战车对峙,车毂相错时短兵相接,一次冲击过后,胜负已分。
骑兵,单人匹马,又怎能撞得过战车?
所以,才有“一车当十骑”之说。
而秦棣最擅长的就是车战,如今看到随着骑兵三件套的问世,以及新式骑兵的风采,他忽然有点恐惧——他,好像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打仗了!
“以前的骑兵能放箭,拥有这三件新装备的骑兵,就不会放箭了吗?”
秦风一眼就看出秦棣在担心什么,他随手一巴掌就拍在秦棣肩膀上:“从来都只有人去适应环境,不能适应,就要被淘汰,古往今来,没有人能够例外,你别让我这个当哥的失望!”
“哥,我……”
秦鹤年见秦风训弟,也是一脸欣慰。
兄友弟恭,家和才能万事兴!
“老白,走!光这么看着也没劲,咱们老哥俩下去亲自体验一把。”
“好嘞!”
没过多久,秦鹤年和白秀两人,就来到山谷中,亲自骑上了备有马鞍、马镫、马蹄铁的战马。
跑了一圈后,又拿起长杆挥舞几下,二人俱是一脸惊叹。
“妙,坐在这马鞍上,寡人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稳如泰山!还有这马镫,在马上也能借力,除了用弓弩控弦而战,还能使用长兵器!”
“是啊大王,尤其是这马蹄铁,真是绝了,连碎石地都能跑得如履平地!”
从骑射到长短兵器,两人各自体验了一遍后,仍是有些意犹未尽。
远能放箭,近能肉搏的骑兵,想打就打,想跑就跑,在战场上,绝对会成为所有敌人的噩梦!
不论是秦鹤年还是白秀,都能看得出来,这只新式骑兵打造成功后,绝对会成为这个时代的主角——世间最强兵种,当之无愧!
而就在两人正兴冲冲的讨论着,该为这只骑兵制定何种战法时,秦风也带着他的几个兄弟们过来了。
“第一件事,这三样东西打造起来,没什么技术难度。我们有的,别人很快也会有,所以在真正亮相,创下辉煌战果之前,必须严格保密。”
“没问题!”
秦鹤年大手一挥:“这里所有人都身家清白,寡人的近卫,人人都是为国征战的勇士遗孤,对寡人、对秦国忠心耿耿!”
这一点,秦鹤年有着绝对自信。
他所有的心腹近卫,全部都是为国征战的勇士遗孤,自幼被他收入大内统一抚养,更是由他亲手训练,忠诚绝不是问题。
“第二件事,新式骑兵的战力,父王你也看到了,无论儿臣那个计划是否实施,都必须要打造这样一只强军。如果不把这只强军打造出来,父王你也是很不甘心的吧?”
“这……”
秦鹤年指着秦风,好气又好笑:“好一个阳谋,寡人还真是让你给算准了!”
如此强军,如果从未见识过,未曾领略过它的风采,那错过也就错过了,没什么遗憾。
但如今,已经预见到它在战场上的神勇英姿,就这么放弃,秦鹤年不甘心——就算勒紧腰带,砸锅卖铁,也必须把新式骑兵打造出来!
“很好,那我们可以谈谈第三件事了。”
四周众人回避的同时,秦风走到秦鹤年、白秀两人面前,轻声笑道:“父王,新式骑兵要打造,新式装备要藏着,你要是不遇刺重伤昏迷,由儿臣来监国,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毕竟,父王你在列国中,可是出了名的贤明,儿臣则是出了名的纨绔荒唐。打造新式骑兵这么大的事,瞒不住有心人的,也只有借着儿臣这昏聩的名声,才能把事做成。”
秦鹤年听到这番话,脸上笑容逐渐消失。
不仅是他,一边的白秀也是一脸震惊。
我听到了什么?
这纨绔太子,想谋权篡位!
这是我该听的吗?
白秀被秦风给秀得头皮发麻的同时,秦鹤年沉声道:“你还是没放弃你那个计划!”
“为什么要放弃呢?”
秦风两手一摊:“说实话,这三样东西,在我真正精心准备的大杀器面前,还真有点不够看。父王你也不用问,手雷和火枪这种东西,没造出来之前,我说了你们也理解不了,就和那马镫这几样东西是一个道理。”
“……好,那寡人就不问了,你所说的大杀器,是真的?”
“绝对货真价实!”
秦鹤年想了想,终究还是舍不得新式骑兵,同时也对秦风所说的“手雷”和“火枪”好奇,最终还是点了头:“剩下的事,你安排吧。”
“儿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