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
王之书的后脑勺磕在坚硬的地板上，痛得他头眼昏花。
可他还没来得及反抗，胸口就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就是猛烈的咳嗽。
“咳咳咳……”
王之书捂着胸口，好像要把肺咳出来。
他躺在地上，看着满脸仇恨的许葡萄，突然放弃挣扎。
太弱了……
他真的太弱了！
堂堂一个大男人，甚至连反抗一个女人都做不到。
这样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
还不如死了。
王之书慢慢地闭上眼睛，像认命似的，不再挣扎。
许葡萄可不管王之书什么反应。
在她眼里，让王之书死，比让王维善自己死还要痛苦，这就够了！
许葡萄毫不犹豫地扬起螺丝刀，猛的扎向王之书胸口的位置！
噗！
哪怕王之书做好心理准备，钻心的痛苦还是让他叫出来。
王维善不可置信的瞪着那只没有受伤的眼睛。
他疯了一样的爬过去，在身下留下一道又黑又浓的血痕。
王维善崩溃大喊，“许葡萄！你这个贱人！放开我儿子！要杀要剐冲我过来！”
许葡萄第一次看到王维善这个样子。
那种胆怯，恐惧，歇斯底里，又无能为力的样子，让她心中一阵畅快：别着急，你们父子俩，谁都逃不了！
月亮如水。
出租房里时不时传来王维善的惨叫和哀求声。
可是这里地处偏远，并没有多少人听到。
哪怕被听到了，夜深人静，黑灯瞎火，也没人敢过来查看。
直到最后，惨叫声和呼喊声渐渐消失。
浓重的血腥味，从打开的窗户里渗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被推开。
许葡萄浑身是血地走出来，手里还攥着那把胸器螺丝刀。
王之书死了，当着王维善的面，被她活活捅死的。
王维善也死了。
许葡萄在他承受丧子之痛的时候，又在他的眼睛，心脏，以及各个重要脏器的位置，捅了进去！
她的仇，小伙伴们的仇，终于报了！
许葡萄很开心。
她浑浑噩噩一辈子，终于在今天活明白了。
真好。
不知道走了多久，许葡萄停在警察局的门口，
里面的光亮那么柔和，好像是一条最好走的路。
许葡萄想，如果她的生命中一直有这样一束光照着，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
这束光，可以是好的父母，善良的朋友，或者是心善的老师。
可是，她都没有。
她就这样孤零零的一个人，一步一步的被环境推着，被她自己心中的恶念和扭曲的价值观搡着，走到现在。
还好，现在她终于能停下来了。
许葡萄笑了笑，浑身是血的走进警察局。
她看着满脸惊讶的工作人员，说道：“我杀人了，现在来自首。”
……
三天后，医院里。
宁染拉着顾斯昂的手央求，“我真的一点没事了，快出院吧，再在这里待着，我整个人都要发霉了。”
顾斯昂态度温柔，但语气很坚决，“可是你的声音还是有点哑，脖子上的伤口虽然愈合好了，还能看得出来痕迹。”
宁染小幅度地晃着顾斯昂的胳膊，哼唧道，“哪有受过伤之后没有任何痕迹的？那不成妖怪了？这些都是正常现象。”
见宁染实在想出院，顾斯昂只好退一步，“那先休息今天一天，明天再出院。”
宁染有点不满意，勉强道，“那好吧。”
顾斯昂刮刮她的鼻尖，“开心点儿，过一会儿，可能会有一个好消息来找你。”
宁染眼睛一亮，“什么好消息？”
话音刚落，方朔匆匆进来。
他的发丝有些乱，但是眼睛里的光连金丝边眼镜都盖不住。
方朔激动地看向顾斯昂，“顾先生，王维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