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的那些人，有的很幸运，当场就死掉了，不用再受折磨。有的逃出去，被人收养，过上了好生活！有的像你一样，挨到成年后，也离开了那里。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永远的被拴在王维善身边！”
许葡萄逼近裴娜娜，冷笑连连，“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如果我不听话，不做事，你知道我有多难捱吗？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质问我！你也没有资格，谁都不可以！”
“……”
裴娜娜眼中蓄满泪水。
整个人像雕塑一样坐在那里。
是啊，在王维善这个恶魔编织的巨网里，没有任何一个孩子能逃脱。
甚至当年的受害者，也变成加害者了。
现在所有的矛头，都对准她。
她无路可逃。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许葡萄缓和了一下情绪，表情再次变得淡定，“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早上，王维善要听到楚家修改合作对象的消息，如果办不成，后果自负。”
说完，她站起身，重新带好自己的墨镜，离开了。
裴娜娜坐在沙发上，发呆了很久。
最后，她还是抖着手，拿起手机。
楚亦良接到裴娜娜电话的时候，正在忙顾斯昂给他布置的任务。
调查红心福利院儿童成年之后的去向，是一项艰巨又琐碎的事。
99%的孩子在离开之后，都和福利院断了联系。
资料里除了许葡萄，剩下的只有孩子小时候的信息。
照片，年龄，生日都很模糊，所以工作很难展开。
楚亦良忙了这么长时间，连个开头都没弄好。
但是听到裴娜娜打电话时哭了，他还是匆匆忙忙的赶回家。
刚推开门，楚亦良就看到裴娜娜眼睛红红的。
他连忙把裴娜娜搂进怀里，温柔的问，“怎么啦？哭得这么厉害？”
裴娜娜靠在楚亦良的怀里，竟然真的有一丝丝心动。
她从小到大，经历过无数个男人。
大多数的男人和她在一起，都是想占她便宜，玩儿玩儿就抛弃。
裴娜娜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真心的。
可是，真心又值几个钱？
原本以为会相爱一辈子的人，一旦遇到诱惑，真心就变成了烂泥。
除了恶心，毫无用处。
所以，裴娜娜一直封心锁爱，目标就是要赚很多的钱，有很强的人际关系，过最好的生活。
可是，在此时此刻，面对温柔的楚亦良，她还是忍不住心动了。
无论这个男人之前和多少女人有关系，可和她正式谈恋爱之后，就真的只有她一个人。
男朋友该做的，楚亦良也面面俱到。
可是这么好的人，她还要利用他！
想到这里，裴娜娜哭得更厉害了。
楚亦良连忙捧起她的脸，耐心的问，“好了好了，别哭了，有什么事说出来，我给你解决。”
裴娜娜摇头。
她不敢向楚亦良说她被王维善威胁的事。
裴娜娜很确定，一旦楚亦良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也一定会嫌她脏，把她赶出去！
所以哪怕不想做，她也必须做。
裴娜娜擦掉眼泪，委屈的说，“楚少，我最近身体不好，心情也不好，有些胡思乱想，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楚亦良连忙点头，“多少问题你都能问。”
裴娜娜问，“你还喜欢罗妙妙吗？”
“我……”
楚亦良没有立即回答。
他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给出了这样的答案，“之前，我确实挺喜欢罗妙妙的，但是下定决心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三心二意过，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裴娜娜脸色黯然。
楚亦良并没有直接回答不喜欢这三个字，所以，他心里还是有罗妙妙的。
可反过来想想，罗妙妙确实比她优秀，也和楚亦良更加相配。
她只是一个小偷罢了，偷走罗妙妙的功劳，又偷走楚亦良的爱。
接下来，她还要被人利用，做一些坏事！
想到这里，裴娜娜眼泪成串成串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