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娜娜好像也很害怕王维善。
这种害怕，很像受过创伤又看到刺激源的害怕。
方朔在宁染的脸上见过这种表情。
他越想越不对劲，干脆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来红心福利院做志愿者的一个女大学生，为孩子们照的唯一一张照片。
她也是为数不多的散发着善意的人。
女大学生说，方朔是孩子们里年龄最大的，所以将那张照片交给他保管。
这一保管，就保管了这么多年。
方朔认真的看着照片里每一个人。
福利院的孩子命很轻贱，更不会单独郑重的起名字。
所以，那个现在躺在医院里生不如死的老院长，那时候都用水果给女孩子命名。
比如小桃子，小苹果，小梨子，小葡萄，小杏子……
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一个小女孩的脸上。
小女孩站在最边角，又瘦又小又黑，像个营养不良的大头娃娃。
有些清秀，但是不多。
和现在精致的裴娜娜比，不是多么像。
方朔思索着掏出手机，查询裴娜娜之前的照片。
因为她也算演艺圈的人，所以很好查找。
屏幕弹出的第1个页面，就是15岁的裴娜娜参加选秀的视频。
她浑身上下穿着不到100块的地摊货，正怯生生的对着镜头做自我介绍。
镜头里的裴娜娜，眼睛要比现在小一点，鼻子要比现在塌一点，似乎还削了骨，动了下巴。
方朔恍然大悟。
怪不得见宁染第一眼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熟悉。
而见过裴娜娜那么多次，却没认出她。
原来是裴娜娜整容了！
不过，无论如何，方朔可以确定，裴娜娜也是心福利院的小伙伴！
他摸索着那张泛黄的照片，笑出了声。
没想到，这次的计划还有意外收获！
身份还是楚亦良的女朋友！
王维善，你的死期真的要到了！
“有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
办公室的门口响起一个甜甜的声音。
方朔转头，看到是王之画来了。
他表情不变，不动声色的将泛黄的照片放进抽屉里，笑着说，“就是想到好笑的事情而已。”
你爸都要死了，能不开心吗？
被蒙在鼓里的王之画走进来，坐到方朔的对面，“刚才我二姐要跟过来，被我爸说了一通，又派我过来的。”
方朔认真的说，“你是我女朋友，当然要和我一起过来，二姐不合适。”
王之画看着方朔的眼睛，问，“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
方朔立刻举起三根手指发誓，“到死都这么认为！”
“瞧你说的，什么死不死的！”
王之画嗔怪了一声，又问裴娜娜的情况，“楚少女朋友情况怎么样了？”
方朔摇摇头，“不太好，听楚少说，现在他女朋友连他都不见，所以我就没进去打扰。”
王之画担心的问，“情况这么严重？”
方朔安慰说，“无论怎么样，情绪算是稳定下来了，估计和伯父的寿宴没多大关系，你放宽心，回头就这么和伯父说。”
“好。”
王之画主动靠近方朔的怀里，善解人意道，“自从和我谈恋爱以后，你就在我爸身边忙前忙后，辛苦你了。”
“你是我女朋友，为你爸爸做事，是应该的。”
方朔吻了吻王之画的额头，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阳光洒下，画面温馨而美好。
只是很多人不知道，这温馨美好的画面背后，即将迎来血淋淋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