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想的很对,洛川确实,是在这股剧痛,又一阵的剧痛之中,逐渐的清醒了过来,疼痛,果然是能唤醒人的,思维意识,这一点真的毋庸置疑,洛川其实,现在有一点恍惚,仿佛天和地之间都是扭曲的一个状态,大地是抖动的,天空是灰黑的,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飘忽不定,摇摇摆摆,只知道,有人在自己的身边,暗搓搓的不停的蠕动着,像是置身于海洋之中,而身边满是一些浮游生物,让他觉得恶心,觉得烦躁,只想把这些不停蠕动的东西,全都灭了,才能换来片刻的清静。
他是这么想的,也确实就这么做了,直到魏生锦的簪子一下两下,全都
扎在他的身上以后,洛川才逐渐的感觉到,天和地之间的颜色,恢复了一些正常,也逐渐感觉到,自己的手上传来的蠕动,越来越小,那力道越来越轻,也发现,了在手上自己攥住的,并不是什么海洋里的浮游生物,更不是,当初在王府里,能够摸到的那些死人的尸体,而是真正的,活生生的人!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洛川几乎就要松手了,毕竟,谁人能在自己杀人的过程之中,找回理智?
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看来他没有完全暴走啊!
魏生锦,觉得自己一击奏效,紧接着鼓足勇气,朝着洛川的腿,发动了一连串的连环踢,正是这几脚,彻底的救了她和神医的命,洛川终于向后,退了两步,同时手一松,将另一边的神医,先扔在了地上。
此时,幸好是先松了神医这边的手,不然他真的,就要在下一秒归天了,只见神医,倒在地上之后,不住的大口喘息,这个眼睛,已经朝上翻着白眼,显然是活得非常的艰难,而另一边魏生锦,还被洛川牢牢地抓在手上,没有办法下来,也是处于一个生不如死的状态。
而且,最要紧的是,洛川现在空出了另外一只手,看这架势,他如果再认不出这人,就是魏生锦的话,恐怕要双手同时掐住那人的脖子,如果是洛川的两只手,同时落在自己的脖子上的话,魏生锦想也不用想,他那个脖子,肯定是要被他从中间一分为二的。
想到这个,血腥可怕的画面,魏生锦简直就要在心里骂娘,幸好,在他的又一顿连环踢当中,洛川的眼睛,仿佛找回了一些光彩,他看见了在手中的魏生锦,然后缓缓松开了手掌,只是在松开了手掌之后,他还
是保持着一个非常警戒的状态,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洛川找回了从前的神智。
魏生锦得到了自由,落在地上以后也和神医一样,捂着脖子,又是咳嗽又是喘气,忙得不亦乐乎。自然也就,没有看见洛川的眼神,始终落在他的脖子上。
因为剧烈的挣扎,和方才的挣命。他的脖子的领口已经翻了过来,那上面有一条,露出来的红色的丝绦,丝绦底下,坠着一枚小小的令牌,令牌是乌木,金字的质地。
上面写着一个皇字。
这个令牌,似乎唤醒了洛川的一些记忆,他似乎,记得自己曾经在某个人的手上看到过,这个令牌。
那人曾在无数的夜晚和凌晨,在万籁俱寂,四周无人的时候,将这令牌拿出来,不住的端详,抚摸,在灯下看了一次又一次,他想着那人,一定是将这个令牌,当成是最宝贵的东西,一定对她有着重要的意义。
不然的话,金漫为什么,总是偷偷的一个人,仔细的把玩,好好的看着这些东西呢,只是到最后,那人似乎也没有告诉他,关于这枚令牌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也没有和他交代过一字半句,甚至……甚至连她的容貌,都逐渐在自己的脑海中隐去了,只记得有一双好看的狐狸眼睛,朝着自己似笑非笑。
洛川用力地想着,那张脸的主人,到底长什么样子,用力的想,除了那双眼睛之外的其他五官样貌,可是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认真,那张脸,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浮现在脑海里的。
洛川只觉得自己的后脑,仿佛遭到了电击一样,好像被人,用什么重物狠狠的击打似的,一阵强烈的剧痛,伴随着一道黑光的袭来,洛川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