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到最后，只剩下棉被三床，毛衣五件，棉袜十几双了。
她们也迎来了最后一个客人。
一对老夫妻。
他俩走到跟前，看着仅剩的物资，老奶奶抬头看着老爷爷，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老爷爷自然知道自家老妻想说什么，拍了拍她搀扶自己的手背，对着顾思说道：
“你好，小姑娘，你看我这两个东西能换些什么。”
此时刘妈在车厢内整理剩余物资，由顾思看着最后一个客户。
顾思接过老人递过来的两幅画，打开，一幅山水画，一幅猛虎下山图。
“先生稍等，我让我家小姐鉴别一下。”
看着面前的老爷爷，言谈举止都十分得体，眼神坚定而炯炯有神，哪怕如今身穿不干净的衣服，也抵挡不住自身的儒雅气质，给人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文人风采。
对于这类人，尽管从小到大都不爱学习的顾思，依旧会保持尊重和敬畏。
顾思话音刚落，顾苼就已经走到了车厢门旁。
“我看看。”
接过顾思递过来的画，一幅一幅看，都是真品。
顾苼抬头看向两位老人，朝他们点了个头。
“你们想换什么？”
老爷爷抬头看着车内仅剩的物品，目光没有搜寻到任何食物。
感受到老妻手臂的收缩，还是开了口：
“这位姑娘，实不相瞒，我俩本来是想来换点粮食的，冒昧的问一下，可还能换到粮食？”
他也不是故意为难顾苼她们，实在是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了，在这个天气环境下，他和老妻还能安然活着已然是很幸运的了，他们小区的其他老人，几乎都死绝了，由很多原因都是为了把食物留给家里小辈吃。
他俩幸运的是家里就只有他俩老人，不用管小辈，加上儿子之前担心他们独自在家不安全，给家里安全问题都进行了增强。
接下来靠着家里囤积的粮食和妻子的精打细算，他俩虽然吃不饱，但好歹是活了下来。
尽管如此，为了让人觉得他家没有吃的，他们还是要每天都出去找吃的。
自己身体不好，外出寻找食物这件事都是妻子做的，每次她都会带一点点食物回来，那微不足道的食物，不足以让人心生歹念去抢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就这样，一直活到了极寒时代。
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枪弹粮绝了，加上两个人岁数大了，为了活下去，也不敢跟人争抢。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毫无收获的一天了，二人已经两天没吃任何东西了，所以，一听到这里有物资兑换的，老先生立刻果断的拿出自己珍藏的两幅名画来兑换。
珠宝家里也有，但老先生比较有远见，他知道如果未来一直都是这种极端天灾的情况下，也许珠宝黄金还会值点钱能换上一口吃的，但他这些所珍藏的名画一定会是一堆废纸，毫无价值。
所以他就先把自己的画拿出来卖了，尽管他知道老妻口袋里也装了黄金首饰，但他依旧不想现在就换。
尤其是看到车厢内没有任何粮食的情况下。
顾苼：“食物没有了。”
两个老人闻言刚面露失望，就听见顾苼接下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