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春夜洛城闻笛唐李白
张莹玲寻着那神秘的脚印向前走去,也不知走了多少时候,竟来到一片沙滩之上,再往前走,便是那一望无尽的茫茫大海,而那脚印也像没入了大海一般再也寻不到了。
然道那怪物把王羽翔抓到海底去了不成?正自疑虑愁苦之时,忽然!不知何处传来阵阵竹笛之声,那声音轻柔而又和美,好象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只觉得无比的熟悉与亲切。
其时明月在天,微风徐徐,伴着这海风笛韵,只叫人如同醉了一般。张莹玲揉了揉眼睛,本能地向那笛声飘来处走去,那笛声竟似从海边飘来,此时正是涨潮的前昔,海浪一波一波地打在夕阳映照下的沙滩之上,好象满地都是黄灿灿的珍珠在闪闪发光,但一会儿又全被海水铺盖,再过一会儿那剩下的宝贝又重新焕发出更夺目的光芒。张莹玲一生之中哪里见过如此壮美的景像,一时间竟似惊奇的合不拢嘴来。
只听那笛音突然高亢激昂了起来,海水的起伏也变得比刚才增大了许多。一波海浪袭来,竟打湿了张莹玲的裙底。她连忙向海边高处走去,可那笛声却依旧萦绕在她的耳旁,挥之不去,如同藕断丝连一般,她只觉得这声音中含有一种远年的呼唤,一种深沉的思念,一种欲语还休而又说不出口的感觉,在她的耳中,这声音似乎比那潮水更辽阔,更壮美,更动人心魄。
潮水来了,一浪高过一浪的打在张莹玲脚旁的沙滩之上,她没有理会,仿佛像着了魔一般向那笛声幽幽处走去。
此时已到了涨潮的时候,一个浪头溅起两人多高的浪花向张莹玲的头上直拍过来,笛声匍息,那浪头忽然之间就像着了魔一般软软的垂在了离张莹玲两尺开外的沙地上,竟没溅到她身体分毫。
她亦没在意,只是向前走去,还以为刚才只是自然现像。耳中只有那笛声,此时笛音转和,潮水也不似刚才那般猛烈。也渐渐随着笛音轻轻的打在那沙滩之上,仿佛慈祥的老父亲在抚摸女儿的额头。
舟,一叶舟,一叶轻船出现在张莹玲的眼前,舟头,笔直地站立着一个白衣男子,面向大海,手抚一管横笛,看不清他的脸,也推断不出他有多大年纪。海风击起的浪花斑斑点点的打在他的身上,然后从他的白衫上滑落,不着一点痕迹。
张莹玲鼓起勇气,踏上舟头,那人却依然在吹着他的横笛,仿佛这世上的一切都已与他了无牵挂。只是那笛声,显得更加的悠扬与和谐,更加的柔美与温暖。海风也渐渐平息了下来,无数的海鸥与海燕在天空中盘旋,便似也被这和美的笛声所吸引。
张莹玲一步步地向那人的身边走去,她要走到他的面前,看看他究竟长得是什么模样?
笛声渐止,天空中的鸥燕也渐渐散去,只有一只海鸥落在他的肩头,还不肯离去。
他转过身来,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没有表情,没有颜色,甚至没有温度。
“玲儿,你终于回来了。”他说道。
百草堂,神医苏百草的家中。
苏百草愁眉微锁,口中喃喃说道:“恐怕要用玉雪峰上的千年灵芝才能化去这娃儿头上中的魔环了。”
“千年灵枝!侬是说那支一千年才会出现一次的千年灵枝,可这里离玉雪峰尚有千里之遥,到哪里去找这仙枝呢?”菡若水心善如兰,不忍看王羽翔就这样死去,一时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