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获救(1 / 1)

醒来时,已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和煦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就像妈妈的手抚在儿子的脸上。一样温暖,一样醉人。“你醒了吗?”一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在王子清的耳畔敲响。又好像晚间夜莺的歌唱。一样迷人,一样沁人心脾,王子清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秀丽可人的面庞。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几分期盼,几分关心,几分好奇。看着这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的景象,王子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但复又清醒,马上想到:我这是在哪儿?我刚才不是被小黑他们打昏了吗?怎么会躺在这儿?这儿是哪里?眼前这个俏丽的姑娘又是谁?她为什么要救我?一大堆问题挤在口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看到他嘴唇蠕蠕而动却又支支呀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那姑娘不禁秀眉微锁。少刻,倒了一大碗刚刚烧好不久还热气腾腾的鸡汤小心翼翼地端到了他的唇边。

“你好些了吗?如果可以的话把这碗鸡汤喝了吧,这是爷爷刚刚烧好的鸡汤。他出去跟你买药去了,马上就回来,你先把这碗汤喝了吧。”又是一阵银铃般清脆爽朗的声音在王子清的耳旁响起。王子清微微颤抖地撑起身子。伸出双手满含感激地接过鸡汤咕咚咕地送入自己的口中。大概是许久没有喝过这么鲜美可口的鸡汤的缘故。又或许是失血过多急需补充体力。王子清几口便喝完了碗中所有的鸡汤。一碗鸡汤下肚,子清的眉目间也渐渐生出了一些颜色。刚才还苍白无力的脸上也似乎色泽明朗了许多。头脑也渐渐清晰。整理整理了思绪。终于说出昏迷之后第一句完整的话来。“我这是在哪里?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你是谁?你爷爷又是谁?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这里是竹林轩,我叫张莹儿。我爷爷是这里的私塾先生。昨日我带了大黄从龙泉村玩了回来,看到你倒在村口路边的血泊之中。当时又是下雨,又是打雷。我心中不忍。便叫了一辆马车把你救了回来。我爷爷平时除了教书外闲遐时也读一些医书。他说你只是失血过多,并未伤到筋骨。尚无大碍。吃点补血的药物,一个月后便可复原。想来打你的人也是与你一般大的小孩子吧。但这出手忒也太重了些。” 说话间柴门咿呀一声被打开,一位老者风尘仆仆地从门外进来。拿下头上的斗笠。卸下肩上的篷衣。大团的雪花纷纷从他宽大的篷衣上抖落而下,不知凡几。想必是外面世界正在下着大雪。这老者便是适才谈起的张莹儿的爷爷。张莹儿见到爷爷回来立时过去接过了爷爷适才脱下的斗笠和篷衣。张爷爷看到孙女过来接过他手中的衣帽也是笑眯眯地心中乐开了花说道:“这天气真是鬼神莫辨,刚才还是阳光晒得我老头子心里发痒,没想到说变就变,突然就下起了这场铺天盖地的大风雪。幸亏你爷爷昨夜观星算到今晨有雪花从北方而降。出门时在行囊中预备了斗篷和蓑衣,回来路上果然派上了用场。不然你爷爷这般老骨头哪经得这般风雪。不过说来也怪,这六月天气正是酷暑难当之时却凭得下这般大风雪难道是天数有变?”自言自语了半晌忽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走到王子清的床前很关切地问道:“你好些了吗?我孙女看到你躺在路边不省人事又没人搭理便把你救了回来,这娃儿心眼好平时看到受了伤的鸡啊兔的也要拿回来包扎,待伤势好了再还给人家。要是没有人家的便自己养了。可心痛了家里不少粮食。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终归不能跟那些小鸡小鸭比。”

这老头虽也有七十来岁年纪但说起话来却快人快语,没有丝毫机心可言。王子清此时已然清醒。答道:“刚刚喝了莹儿姑娘给我倒的鸡汤,现在已经好多了。听莹儿姑娘说是爷爷您专门为我烧好后才出门的,真多谢您救命之恩,子清我今生难报。”话未说完便翻身下床向老者连连拜下。不料又牵动了伤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色顿时复又难看但还可支持。“孩子你这是做甚,快躺下。你伤势还未复原不宜大动,再说报恩也不在于这一时,你纵是磕一千个响头对我也无半点益处还牵动伤口何苦来哉?不如好生调养来日方长再图思报不是大皆欢喜吗?”莹儿爷爷连忙一边劝解一边把复欲晕倒的王子清扶回了床上。紧接着对站在一旁的张莹儿说道:“莹子,快,把这包药给这位子清兄弟煎了,切记,烧到七分火候便可以了,专治打伤,七日便可复原。”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一包物件来。解开缠在王子清伤口处的布料轻轻地把那包物事涂在王子清已经结疤的伤口处。“ 爷爷,这是什么?”张莹儿望着那包奇怪的物件好奇地向爷爷问道。“这是拳脚散,是我在前面不远处李医师那里拿来的,可以加快伤口的复原也可稍减子清兄弟的痛楚。”这老者七十多岁上下年纪却管一个才刚满七岁的小男孩叫兄弟,足见其为老不尊,但从此老的身上又隐隐散发着一股天真烂漫之情,如同孩童一般。

王子清初时颇感诧异但见莹儿姑娘并无异态也就闷在心中未作它言。“小兄弟,刚才听你提到莹儿这娃儿的名字,想必你们已经认识了吧?这娃儿命苦,自小就没了爹和娘,是我老头子一泡屎一泡尿把她喂养大的,她今年九岁。自小就跟着我,靠我教书得来的米钱把她拉扯到今天。小兄弟你今年几岁啊?刚才听你自称子清,那是你的全名吗?”莹儿爷爷一边帮王子清涂抹伤口一边问道。“哦,那是莹儿姑娘喂我鸡汤时我问她是谁后她告诉我的。怎么,难道有什么不妥吗?我的全名叫王子清,子清只是说起来容易一些而已。敢问老爷爷高姓大名,日后子清若有所成必当报答今日之恩。”王子清声带感激,语挚言真地说道。“说也奇怪,莹儿平时很少向旁人提起她的名字,怎么今天见你醒来便立时向你告知了她的芳名。是她在路边发现了伤痕累累的你并带你回来,也是他请求我救你于存亡之间。要感谢,你当真是要感谢她才对。要不是她带着阿黄在路边发现了你,你现在是否尚在人世也说不定。”顿了一顿,莹儿爷爷继续说到:“老夫我今年七十有五,自从三十岁那年进京考中了举人,在仕途上便一直再无进境加上性格耿直;有一说一;喜我所喜;厌我所厌;又口无遮拦;每每以酒装疯;故有意无意之间得罪了不少官道同仁。遂仕途不畅已至流落此间。加上后来经年战乱。生灵涂碳。万念俱灰,对前途再无所想。便到此山村郊野,兵火不至之地以教书为生。一来可管我爷俩吃用,二来也可聊寄凭生所学,不至荒废了自己。在此日久,也有了些积畜。遂在此处建了一座竹林轩,此处方圆几里都是竹林。正投吾之所好,也乐得安逸。老朽姓张,名乐天。这闺女是老夫在战乱中收养的小娃。当时她还只三岁。在泥沙中打滚,父母皆不知其所踪。老夫我看她可怜便收为养女,见她细小的脖子上挂着一对银铃,猜想大概是其生身父母所留。便把她唤作银铃,总觉生硬,又改作莹玲。因不知其姓氏,遂跟老夫一起姓张。待找到她生身父母时,届时再换回。但这么多年来仍无消息,想必已是不在人世了,而她的全名便从此唤作张莹玲了。到后来叫顺了口便叫她莹儿。有时候也叫她玲儿。总之怎么顺口就怎么叫了。有时候糊涂了,玲儿,莹儿的乱呼一通搞得学生们还以为老夫我养了一对闺女了。其实老朽我因看破红尘至今未娶。以至老来无依。这娃儿也就视若己出,一直把她带大。她和老夫的学生们在老夫的心中其实便都如老夫的孩子一般。看着他们整天在老夫的面前蹦蹦跳便是老夫凭生最大的幸福了。”这一大段话可谓发自肺腑,当真是把这个“为老不尊者”多年的积怨一泻而出。在王子清幼小的心灵中造成了极大地震撼,他也是自幼随父母逃难至此,可谓感同身受。父母!突然,他的脑海中像被电击了一般,一夜没有回家。阿爸和阿妈此时岂不为了找我急得像热锅中的蚂蚁一般。不行,我得马上回家,免得他二老忧心如焚,急坏了身体。那可是大不孝的罪名了。但我此刻身体还不能行走如何回家?难道再要莹儿姑娘用马车把我送回去不成?马车!忽然,他的脑海里又是一阵激灵。对啊,当时天空中正下着雨。莹儿姑娘只不过是个才刚满九岁的小女孩哪里去叫来的马车?王子清在心中默默暗想竟没有回应老爷爷的话语。“砰,砰,砰!”门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王子清的思路。

“张老先生,您要的土鸡我给您送来了。”门外一个粗大的声音响起。莹儿忙跑去开门。只见进来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蓄着八字胡。虎虎有生气的样子。整个人看上去高大挺拔,自有一股威猛之气。“哦,苏小白,外面突然下了这么大的雪,真辛苦你了。”张乐天转过头来对着这位汉子说道。原来这位壮汉叫做苏小白,这么一位壮汉叫这么一个温柔典雅的名字,闻之,不禁叫王子清哑然失笑。“哦,这位小兄弟醒了啊。我是张老先生的车夫,昨日去龙泉村书市为老先生采购教学和平时要读的书籍,回来时看见玲儿望着一个地上的血人发呆,便停下车去问她是怎么回事。后来她说大概是不想看你年纪亲轻轻就这么死去但又无力救你,一时无计可施便驻立发呆。玲儿这姑娘就是心好,平时看到小鸡小鸭什么的受了伤都要拿回家来救治,何况是一个既将垂死的男孩呢?我当时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又知道玲儿这姑娘的性子,便把你抱上车和玲儿姑娘一起送了回来。”苏小白抖了抖大衣上的风雪向躺在床上的王子清说道。“就是,苏叔叔马车开得那么快,我又要扶着你免得你重伤之后再经颠簸血会流得更多。我又跟你胡乱包扎了一下。害得我的大黄一路跟在车后跑了回来,哼!”这声音依然如银铃般地清脆但又带了几分俏气,几分顽皮。

一听便知道是玲儿姑娘的声音。说着摸了摸她脚下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一只大黄狗的前额。原来这只狗就是刚才玲儿姑娘口中提到的大黄啊。只见这狗全身金黄。尤其一对眼睛格外发亮。像是能看穿人的心事一般。“这狗是五年前一位年轻的叔叔路经此地与爷爷举杯畅谈,很是投机,一时高兴在爷爷七十大寿时送给爷爷的。后来我渐渐长大,爷爷又忙于教书便由我照看,现在已是我最好的玩伴了。”张莹玲一边摸着大黄的额头一边向着床上的王子清说道。

“你们能送我回家吗?我爸妈看我一夜未归现在一定是急得厉害了。可以要苏叔叔驾车送我回家吗?我怕二老担心有伤身体。”王子清急切地问道。“你现在尚未痊愈,而且这里环境清幽,很适合收复伤口。不如等你伤好了再送你回去。如果你怕你父母担心,可以先叫人去跟你父母支会一声。我想二老是一定会答应的。”张莹玲不愧是女孩子,心思缜密。说起话来有情有理,叫人不可推托。王子清略略想来也颇有道理,便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家住在龙泉村外三里龙泉庙后一片菜园地旁的两间茅草屋中。一间我父母住,还有一间小点的茅屋是我住的,本来是用来放杂物的,我每日很早便要去酒馆生火劈柴怕吵醒了他们遂移到旁边的杂物房居住。他们想必现在已经是急坏了,请你们帮我去传个信。就说我劳累过甚,出门打酒时不慎在路边晕倒,要在一个好朋友家中休息一段时间,至于酒馆那边,那老板是我大伯。由我父亲出面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王子清其时才七岁,比张莹玲尚小两岁。能够有这么周详的考虑,足应了一句老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你父母凭什么相信我们呢?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凭证,我们拿去给你父母看了也好让他们放心我们不是骗子和坏人,让你专心在这儿养伤。也好两无牵挂,等你完全好了我们再用马车把你送回去。”女孩子家果然心细如尘,连这种细微关节都想到了。王子清不禁在心中暗暗叹服。思索良久,轻轻从怀中拿出一件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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