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地道：“你把你的腿露出来。”
程朔明白贺星在担心什么了。
他没有出声制止，看着那女孩咬紧了嘴唇，一点点地走了出来……
不，应该说是游了出来。
因为她的下半身不是修长的腿，而是一条冰冷的鱼尾！！！
程朔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地响了一下。
他竟然亲眼见到了，传说中的鲛人……
还是活的。
他喃喃地道：“据说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原来是真的……”
那少女游了出来，游得近了，程朔才发现她的掌心还托着一盏小小的灯。正是他们之前在山洞里，见到的那种蜡烛。
真是人鱼油灯……！
贺星平静地道：“人鱼油灯本就真实存在，始皇陵中便有。史书中记载，始皇穿治郦山治墓时，穿三泉，令匠作机弩矢，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上具天文，下具地理。更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
“我知道，只是没想到如今能亲眼看到，太……太过神奇了。”
程朔先是感慨了一阵，看向女孩的眼里便充满了警惕。
说到底，如果不是那群莫名其妙的人鱼，他们根本就不会来到这海底。
谁知道这女孩到底安不安好心！！！
“别假惺惺的了，你到底想做什么？一开始还想隐藏自己的鲛人身份，难道是想要我们的命吗？”
他瞥了一眼女孩的身下，微微地松了口气。
还好……
有影子。
至少这个是活的。
女孩有些迷茫地抬了抬眼睛。
“为什么要这么骂我呢，我还救了你们的命呢……像你们这种人类来到海底，本来早就该死了。是我把你们带入了氐人国的领域，你们才能够活下去。”
“氐人国？”
贺星解释道：“《山海经》中曾记载，氐人国在建木西，其为人人面而鱼身，无足。氐人国是人鱼之国。”
程朔：！！！
明白了。
还是他太没文化了。
不过这鲛人女孩的话，是万万不可信的。毕竟就算她对他们没有恶意，她的族人肯定有。
不然他们怎么会被卷入漩涡？
听完程朔的话后，女孩叹了一口气。“原来你们是误入了祠堂了啊，难怪。那里全都是枉死的我的族人，阴气很重，他们会对来往的船只唱歌，想要将活人留下来一同陪着自己。
“你们还没有死，幸亏遇到了我。”
这女孩看起来似乎没有容易，程朔仍半信半疑。
“我们还有其他同伴没有找到，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我知道。我之前看到了他们，是不是还有三个男人，两个女人？我把他们带走了。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见他们。”
程朔与贺星对视了一眼。
贺星点点头。“跟上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