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政微微笑道，解释：“与其说是它发出声音，不如说是我发出声音。
“你们听说过腹语吗？用肚子发力，将下丹田的气息通过腹腔，胸腔，喉腔，口腔，头颅集体共鸣从而达到立体声。
“说得可能有些绕，但这在木偶戏里很常见。现在能够表演腹语的艺术家并不多，我深耕于此已有半生的时间，勉强能够修炼一二。”
吕绿很敷衍地配合道：“岳先生很厉害。”
岳政笑道：“可惜现在随着时代的发展，木偶戏也逐渐淡出了大家的视线，我这次前来，就是想请杨先生帮忙，将木偶戏发扬光大。”
杨岱道：“这当然没问题的，我已经答应了你。”
“妈，”许烁拉了拉吕绿的衣角，很小声地道，“爸都已经答应了，你就别管这么多了，反正咱们家也不缺钱。”
吕绿叹了一口气，又扫了眼岳政手臂上的木偶。
或许是她太刻薄了。
但她怎么看，都觉得那木偶阴森得很，一点都喜欢不起来。
卢卡黑颜色的眼珠盯着她看，嘴巴一张一合。
“夫人好！夫人好！我叫卢卡！”
吕绿：“……”
她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跟这东西打招呼。
岳政道：“我和杨先生已经说好了，一个星期以后，会办一场华国最盛大的木偶秀，欢迎世界各地的木偶师前来表扬。届时也欢迎各位来欣赏。”
“好。”
……
直到吃完饭，杨岱和贺星寒暄了几句。
紧接着又带着岳政上了楼，继续去讨论木偶秀的事情了。
吕绿愁眉不展。
许烁：“妈！你意见何必那么大？以前爸做什么生意，你都不会插手，这可不像你。”
他朝着贺星怒了努嘴。“再说了，贺姐还在呢，别让贺姐看了咱们家的笑话。”
“贺星又不是外人，无所谓的。”吕绿道，“我倒不是要插手你爸的决定，我只是觉得很奇怪……
“据我所知，你爸向来是很讨厌木偶戏的。
“之前我和你爸去外地出差，也是有个富商，想请你爸去看木偶戏来着，被你爸拒绝了。我没看过，觉得很新奇想去看看，但你爸态度很坚决，说自己特别讨厌那个玩意儿，一点都不感兴趣。
“但现在他居然会答应岳政的请求……”说着，吕绿搓了搓脸。
“我几乎都要怀疑两个人在楼上说了什么了，你爸是不是被下了降头？”
许烁的嘴角抽了抽。“额……这个不至于吧？”
不过听吕绿这么说，确实是有点奇怪。
奇怪的倒不是办不办木偶秀本身。
而是，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改变自己坚持了大半生的想法呢？
母子俩正说着话，贺星突然开了口。
“我说一件事，你们两个别害怕。”
许烁：“？什么事，我怎么可能害怕……”
贺星打断他的话：“那已经不是你爸了。”
许烁、吕绿：？？？？？
什么意思？
杨岱已经不是杨岱了？
但他确实是顶着杨岱的脸和身子，没错啊。
贺星幽幽道：“人可以通过一定的方式操控木偶，那为什么不可以通过一定的方式操控人呢？从这个角度来说，人，不就是另外一种木偶吗？”
吕绿比许烁更快反应过来。
“天杀的，我就知道那个岳先生肯定不是好东西，看面相就让人觉得不舒服——杨岱还活着吧？他没有出事吧？”
“这个夫人请放心，还没有。”
至少，现在的杨岱还活着。
“敢进我们家门正大光明地玩这一套，实在是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这个岳政……”吕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贺星道：“夫人请放心，我会试着去处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