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看看，是只有他一个人马上会死，还是其他人都这样。
然而这下，无论傅霄怎么说，都没有人敢再问了。
玩个笔仙而已，没必要把命搭上。
一片沉默中，只有楚君道：“我来。”
傅霄松了一口气，看向楚君的眼神就像在看另一个倒霉蛋。“你要问什么问题？”
“我会自己在心里想。”楚君不冷不热道。
傅霄碰了一鼻子灰，哼了一声，倒也没再说什么。
楚君集中神识，在心中默默地念出了他想要知道的问题：
“如果你能听到我心中所想，告诉我，笔仙——
“谢卓……是你吗？”
楚君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在他问出这句话的瞬间，周围的气温顿时降低了。
那股冰凉的气息压着他的手，缓缓地写了一笔……
“??。”
看到这个回答，楚君大笑了起来。
他一下子松开了手。
“呼……”一阵风吹过，屋内唯一一根蜡烛，熄灭了。
笔“啪嗒”一下掉在桌上，咕噜咕噜滚了好远。
有人发出了害怕的尖叫声，钱涵脸都吓白了。
“楚君，你他妈神经病啊！你要害死我们啊？玩笔仙的时候不能随便松手你不知道吗？！”
向来小白花的她声嘶力竭地喊着，像个疯子一样。
傅霄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他本来就被笔仙判了个“很快就会死”，心里烦着呢，楚君又来这么一出。
“你在搞什么？笔仙的禁忌，你难道不知道？”
楚君与傅霄对视，冷冷地笑了。“害怕吗？
“如果你们心中没有鬼，又为什么要怕鬼？”
“神经病。”傅霄骂到，然后愤愤地转身离开。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跟了上去。
只留下楚君一个人坐在黑暗中。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明明门窗紧闭的房间内，无端起了风。
楚君的手机就摆在桌上。他从漆黑的屏幕里，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
有个东西慢慢地出现在他的身旁，将头凑近了他。
嘀嗒，嘀嗒。
有什么液体在缓缓地落下，是鲜血。黏糊糊，湿漉漉，半边身体就像泡在海里那样潮湿。咕噜噜，咕噜噜，骨骼与骨骼摩擦，发出僵硬的声音。
楚君的心中，却没有半分恐惧。
他眨了眨眼睛，反而流出了一滴泪水。
“真的……是你。”
……
谢卓已经变成了鬼，修为又有限，不能在人世间久留。
楚君便让他待在自己的身体里。
他们共用一具身体，各享受二分之一的一天。
白天的时候，身体里的是楚君；夜晚的时候，楚君陷入沉睡，苏醒的是谢卓。
楚君不喜欢长头发，但谢卓喜欢。
于是，楚君主动留起了长发。
在这之后，楚君也获得了谢卓的能力。他利用谢卓的能力，在班里挑选了几个人给出死亡预告，对他们下达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不急着弄死这几个人。他不像杀手，反而像个审判者。
“我要让他们清楚地意识到，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自己到底有多卑劣无耻。我要把他们人上人的外表撕开来，让他们狠狠地跌落谷底。”
“原来如此。”贺星淡淡道。
难怪楚君年纪轻轻，身上竟然有如此深重的阴气。
楚君的脸就像是列成了两半的面具，一半是沉默阴郁的楚君本人，另一半是内敛软弱的谢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