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园之后,是一列三合式房舍,墙壁屋顶,一律以连皮巨松木筑成,粗看颇为简陋,细一欣赏,却别具风格。
王维武将两人引入正厅,请二人款坐,自去通报金继尧。
不一刻,便闻得一阵哈哈笑声,传入室内,接着自外面走进来一位儒生。
苏玉玑久闻南儒金继尧大名,却未见过,闪凤目一瞧来人,但见他身材枯瘦,约逾五旬,不但发须均现苍白,连腰背都有些佝偻,若非是一对眸子精光闪射,不知者还当他是个落拓的秀才呢!
朱玉玲可知道这干枯的儒生,便是南儒,一见他进来,立即拉着苏玉玑一起下拜道:“师伯在上,侄女等给你老请安!”
南儒金继尧哈哈一笑,宽大的儒袖一拂,道:“贤侄女远来不易,快快免礼!”
朱玉玲两人正在下拜,突然觉得有一股暗劲,将二人的身子托住,而且还飘飘欲起呢!
两人知道,南儒金继尧是有意相试,彼此并不作声,暗一运气,仍然轻巧地拜了下去!
这一来金继尧可吃了一大惊,想不到自己这一拂千斤之力,竟还不能将她们两人托住。
于是他又是哈哈长笑,实实地受了一礼,道:“贤侄女果然盛名不虚,看来老夫等人,真该退休在家纳福了!”
朱玉玲起身,谦谢一番,坐下之后,自有小童献上香茗,朱玉玲遂即将近来各事,一一道出。
金继尧原已见过竹杖神乞余大维,而且自余大维的口中,听到有关于杨玉琪种种事迹。
如今又听到二女已与他结为夫妇,杨玉琪受害失踪各事,便不由慰劝了她俩一番,着令她两人安心在此,等候老花子消息及北儒地南来。
一旁王维武心中却十分失望,原因他过去虽只与玲姑娘见过一面,却深深钟情于她的绝世艳容。
但那时,一来朱玉玲年纪尚小,二来则朱玉玲讨厌他的那股酸气,因此不愿多与他亲近。
故此,他虽然单思痴想多年,却并无半点儿报偿,如今,骤闻这云英已嫁的消息,心中的那份难过,却也只能够埋在心里。
只是,他可因此而对杨玉琪存了嫉妒之情,暗地里总不大服气杨玉琪会比他强呢!
于是乎,就因这一念之差,而闹出许多事故,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朱玉玲两人,自此便在金继尧家中住下。
金继尧是个独身光棍,家中并无女眷,特为这两位娇美的女客人,在附近找来一名丫环。
朱、苏两人平常闲着无事,也曾到金陵城内游玩过几次。
且还特地跑到八达镖局,拜访铁剑金梭上官钰,一来探问杨玉琪是否在彼,二来也为玉哥哥仇迹探听消息。
那铁剑金梭上官钰籍属山东,早年与杨玉琪之父鲁中四侠,交情至笃,后来被八达镖局聘为总镖头。
远来金陵,一呆十余年,与四侠的过从便渐渐疏淡了下来,故此,对四侠生前的仇人,根本就一无所知。
尤其近几年,上官钰年逾七旬,早已在镖局退休了,虽因为身任镖局董事,未曾远离,却很少过问外事。
朱、苏两人得不着消息,芳心中虑虑不乐,面对着繁华的金陵,却一点提不起情趣玩赏,只终日呆在金家。
转眼间五日就过去了,雪儿自曲阜寻找到此间,它带来了朱兰亭一封安慰两人的书信。
再接着年关来临,金继尧为使这两位寄居的侄女高兴,大量地买办年货,赠送礼品!
但这些却不能转变两人的情绪,直到北儒朱兰亭的兼程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