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九黎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脚下一晃，下意识地想要去抓住些什么。
她顾不得发软的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尹九黎保住二人，妄想要留下点什么，但一切也不过是她的幻觉，过眼云烟罢了。
“姐姐、爹爹、娘亲……”
尹九黎眼泪就如同江海决堤一般止不住，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几乎泪如雨下，人抽泣得厉害。
一旁的杜伊娴看着自言自语，又行动古怪的尹九黎，心中的猜测更甚。
她……应该就是朱颜了。
杜伊娴缓缓走过去，轻拍她的后背：“尹九黎，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想起什么？
呵呵，早在落水的那一瞬，她就都想起来了。
全部。
尹九黎猛地回头，目光腥红如血，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拆吃入腹。
“你、都是你干的好事……”
尹九黎几乎是咬牙切齿，恨的声音几乎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杜伊娴一僵，当瞧见这充满仇怨的目光时，她几乎是肯定眼前的人就是朱颜。
她难以动弹，看着尹九黎心里有害怕，但更多的还是开心。
朱颜没有死，她还活着……
“颜颜，我……”
她刚想说什么，尹九黎却倏地朝她扑过来，如同杀红眼的野兽，双手一下爬上她的脖颈。
用力。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用尽全部的力气。
“啊……”
杜伊娴没防备，接着说她便是没防备在这样的一颗身体条件下她也根本不是尹九黎的对手。
她瘫在地上，手扣着尹九黎的手，想挣扎出身，喉咙竟开始有鲜血弥漫出来。
视线模糊时，杜伊娴瞧见了恨到极点的尹九黎，她也在哭，眼泪一滴滴地嘀在她的身上，
杜伊娴目光一空。
是啊。
原就是她辜负了朱门的人，辜负了当年唯一对她好的颜颜。
要不是颜颜，她早死了，可她做了什么……
她走做了什么。
杜伊娴松了手，忽然放弃了挣扎。
可就在这时，那个内心深处的声音有一次的出现。
“杀了她……”
“杀了朱颜。”
……
杜伊娴猛地睁开眼睛，这个声音对她来说是极其恐怖的。
她拼命地摇头，回复着那个充满杀戮的声音。
不可以。
她绝对不能对颜颜动手。
她本就欠了朱门命。
那么多人因她儿时，就算是她死了、配上这条命也是应当的。
可那个脑海中传来的声音却也是恶狠狠的。
这个声音伴随着她的窒息越发的强烈。
“杀了朱颜。”
“杀了她……”
杜伊娴心里很抗拒，她宁愿死也不想在对朱颜动手。
可因为窒息，她逐渐也没了力气，身体逐渐地被占据、占有……
而就在她准备意识、失去对这一具身体的掌控权时，脖子上的力道忽然就消失了。
……
“咳咳……”
杜伊娴剧咳不已，伴随着咳嗽，还有血沫不断地咳出。
她错愕的看着不知何时过来的云鹤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