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清告诉下人,谁再敢放她进来,便军法处置。
她便在门房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要茶要水,要炭盆与吃喝。
下人们苦不堪言。
洛子清不知道是谁给她出的主意,非要缠上自己。
他这辈子只与雪娘亲密接触过,毫无对付女娘子的经验。
遇到肖琦安这样刁蛮任性,死缠烂打,撒娇卖痴的,真是惹不起只能躲。
一个不小心没躲得及,肖琦安真能扑上来投怀送抱。
肖琦安越是纠缠不放,洛子清便越发地想念雪娘。
回到北疆后,他心里安定许多。
之前一年半,不仅仅相思,更多恐惧。
常常午夜梦回,想雪娘如今在哪里?有没有被人欺负?
若是被人害了怎么办?
一想到雪娘有可能已经被人害了,他却还一无所知,洛子清便心痛到把自己缩成一团。
现在好了,至少他知道雪娘就在京城,还算安全。
虽然离他千里之遥,可他只要想念就好,不必担心,不必做各种可怕的想象。
只是单单想念也很煎熬。
忙碌起来还能暂时忘记,可一闲下来,就忍不住想,雪娘此时在干嘛?
雪娘回的那封信,上面只有珍重两个大字。
洛子清看了无数回,每一道笔划都细细研磨过。
回到云州这三个月,他几乎每隔三到七天,就给雪娘写一封信。
可是雪娘从来没有回过,一个字都没有。
就连那次商讨开钱庄之事,也是令庄管家来信询问。
洛子清不知道,雪娘根本就没拆开过他的信,收到便扔进匣子里。
雪娘要做的事情太多,不想为洛子清分心。
她倒是关心北疆战事,可洛子清肯定不能在私信中提战事机密。
洛子清只能从庄管家的信里知道一些雪娘的近况。
雪娘的仙林馆被立为官医署了。
雪娘,齐林和连翘都成了一等官医。
雪娘又收了好几个女娘子做徒弟。
雪娘的罗氏商行开业了。
……
雪娘每隔两三日会去一趟小辛庄看望高嬷嬷。
每十日去一趟别院,看望柳夫人。
齐王经常会去医馆,不过据庄管家悄悄送进医馆的女学子说,齐王与二奶奶行止恭敬有礼,从未有过逾越之举。
“女医馆学子们仰慕齐王,甚喜。”信里说。
哼。洛子清冷哼一声,不过一个风流王爷而已。
他知道雪娘不会真对齐王动心。
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一想到这只孔雀隔三差五地就到雪娘面前开屏,洛子清就把拳头捏得嘎嘎作响。
齐王为雪娘做了那么多事情,送过她那么多别致的礼物,自己却只会给银子。
洛子清也想送雪娘一件特别的,饱含心意的礼物。
明年战事已是板上钉钉,洛子清很怕自己会马革裹尸,归期无期。
再见雪娘一面,送她一件能表达心意的礼物。
成了洛子清心头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