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嬷嬷这才醒过神来,把洛子光扯下来的衣裤撕成条,将手脚绑了。
又团了一块布,塞他嘴里。
“他不会死了吧?”
雪娘还一动不能动,江嬷嬷惊魂未定,跌坐在地上。
这洛子光有个癖好,喜欢行房时女子挣扎哭泣,挣扎得越厉害他越起兴。
迷香便不肯多用,只令女子手足发软,意识却清醒得很。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到要紧时,女子正好恢复气力。
哭喊叫骂扭打起来,洛子光只觉此间乐趣,妙不可言。
若按在身下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似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幸而这迷香分量轻,雪娘只躺了片刻,手足便有了些力气。
颤巍巍地下床,伸手试了试洛子光鼻口,还有气。
江嬷嬷帮着翻过来,检查了一下伤口,后脑裂了一个口子,背上扎了两块碎瓷。
雪娘瘫坐在地上,示意江嬷嬷用布按住他后脑勺,给他止血。
果然按了一会,血不流了。
雪娘挣扎着站起来,低声对江嬷嬷说:
“嬷嬷,我们现在就走,回府去。”
她不知道洛子光带了多少人过来。
若是一会儿他醒了,又或者小厮发觉不对劲冲进来。
几个人用强,她和江嬷嬷根本不是对手。
趁乱抹黑赶紧走,也许能逃过一劫。
江嬷嬷有些犹豫。
“姑娘,外面下着大雪呢。你身子又不好,这走到城里,有十里路,你能受得住吗?”
“那也得走,总比在这等死好。”
雪娘有些急了,江嬷嬷怎么磨磨唧唧的,看不清楚局势吗?
江嬷嬷抹了一把泪,下了狠心,把床上的被子一掀,当做披风裹在雪娘身上。
两人摸黑,悄悄地出了庄子。
还好洛子光带来的人,都在庄头那喝酒取乐。
谁也没注意到两个人影子,互相搀扶着出了别院大门。
大雪纷飞,两人高一脚低一脚地在田野里挣扎向前。
因为下雪,倒是有些亮光,只是两人慢慢地分辨不清方向。
雪越来越密,在黑夜里织成了一张网。
雪娘这些时日本就体虚,加上中了迷香,受了惊吓。
走不多久便气喘吁吁,脚步虚浮,打起踉跄来。
走着走着,雪娘脚下一打滑,踩空了。
惊叫一声,江嬷嬷下意识拽紧了她胳膊,两人翻滚着,坠了下去。
还好只是一道土坡,雪层覆盖,倒是没有受伤。
只是雪娘滚到坡底下,便再也爬不起来。
江嬷嬷搂着她嚎啕大哭。
又摸到她脚上一双室内穿的软底绸鞋,此时早已湿透。
江嬷嬷赶紧把她鞋袜脱了,一双冰透了的脚悟到自己怀里。
雪娘挣扎着不要,江嬷嬷硬是按着。
北疆严寒,雪娘幼时,夜里就是这样给她捂着脚,才能睡暖和。
江嬷嬷一边给她搓着脚心,一边哭:
“我苦命的姑娘啊,我可怜的姑娘……”
雪娘也悲从中来,眼泪落下,还没滴到下巴,便被雪花裹着,沾在脸上,成了冰渣。
似乎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片刻,雪娘听见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抬头看去,雪雾里迷迷蒙蒙地有一团亮光,从远处慢慢地靠近。
雪娘推了推江嬷嬷,“有人来了,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