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随口那么一说,根本不知道学府街上的宅子有多难买。
洛子清想着她进府近两年,从没开口要过什么。
怎么着也得满足。
找了好几个牙人都直摇头,说没办法。
后来还是辛如其通过他老爹的下属,找到了一间。
宅子原主人在太医院供职,如今年逾六十,打算告老还乡,想把宅子卖了。
还没找牙人往外挂行市呢,洛子清就问上门来了。
要价自然高,洛子清花了足足四百八十两银子,买了下来。
辛如其知道他如此大手笔,忍不住问:
“你这是要金屋藏娇吗?二进的小宅子,四百八十两银子,你知不知道,往外走两条街,这价能买两个?”
洛子清不置可否,辛如其知道他个性,不想说的事情怎么问也问不出来。
便不再打听,只是暗暗替他肉疼那多花的银子。
听说雪娘在庄子上生病,洛子清也动过几次念头,想去看她。
只是他惯常吃软不吃硬,喜热不喜冷。
这两年都是雪娘围着他转,百般讨好。
他自觉已经放低姿态,做出很大努力来哄她满意。
哪想到她竟然坚持要和离?
这一口闷气窝在心口,他怎么都吐不出来。
再者,太傅的案子牵连甚广,太子不好出面。
洛子光去了兵部,是唯一没有把柄能被赵家抓住的太子嫡系。
很多事情便只能他暗中去操持推动,尽可能多保住几个人。
心里赌着气,加上日夜忙碌,雪娘去庄子上住了半个月,洛子清一次都没有去探望。
他只以为雪娘在庄子上休养,日子自然过得太平舒坦。
哪里想得到雪娘将会经历什么?
洛子清回京后不到一个月,洛子光也跟着洛二老爷回来了。
他在云镇待了半年,早就腻歪得紧,浑身不自在。
如今侯爷去了,两位老爷一个在云镇丁忧,一个回了江南。
洛子光就像春天的蚱蜢一般,蹦跶起来。
可再怎么蹦跶,也还在侯爷的孝期,他不敢出去喝花酒,逛青楼。
偏偏院里那八九个妾室通房都被卖了。
只剩下小徐氏和她身边一个死忠的丫鬟。
洛子光素了半年,一回京城便按着她俩乐了几回,可总不得趣味。
这两女人在床帏之内,按洛子光的话,就跟木头似的。
洛子光烦躁得坐不住。
就好比馋了几个月的肉,却只捞到根净骨头一般,越砸吧越是馋得慌。
正一股邪火无处宣泄,小厮凑过来告诉他个事,洛子光乐得眉毛眼睛直抖。
这小厮与清影院里一个清扫院子的婆子相熟。
不知怎地就打听到,二奶奶要与二爷和离。
还搬去了庄子上住,说是病了在那休养。
洛子光几次与雪娘撩拨交手,都被她压制得死死的。
尤其下药那次,他可真是冤枉!
明明不关他的事,却被打了三十军棍。
还把妾室通房都给卖了!
听说这二人和离,洛子清要娶薛清澜,他心里那股邪火蹭蹭地冒起来。
罗雪娘,这回不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爷还真不信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