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从正屋陪着笑脸迎出来,结结巴巴地问:
“二郎,你没事吧?”
昨夜她跟着子清,见他进了清影院,一颗心才放下。
洛子清冷着脸,没回徐氏的话,进了正厅,只说了一个字:“坐。”
徐氏战战兢兢地坐下,眼神躲闪地看着儿子。
“母亲是想让祖父派人,送你回云镇老家关祠堂,还是自己禁足玲珑苑?”
洛子清一点没客气,直截了当。
徐氏噌地一下跳起来,“你个逆子,怎么说话的!我可是你母亲!”
洛子清也站起身来,作势要往外走。
“行,母亲的意思儿子知道了,这事我处理不了,就禀报祖父吧。”
徐氏急了,冲到门口,伸开胳膊拦着他。
“子清,母亲也是为了你好!你就这么恨我,真要让母亲回云镇乡下去?”
她放缓了语气,低声哀求道。
洛子清笑了。
“为我好?母亲,这可不是你第一次为我好了!”
十岁那年,他与洛子光一起去东宫,参选太子伴习。
徐氏巴巴地坐马车,送来羹汤。
让他喝一碗,又带一碗进东宫,给洛子光。
洛子光喝了之后,腹泻不止,被送回侯府。
原来给他喝的那碗羹汤里,徐氏放了泻药。
她不愿意洛子光被选中做太子伴习,便借着洛子清的手,给他下药。
竟敢把手脚做到东宫里!简直无知者无畏!
还有一次,前老夫人去世后,徐氏悄悄指使洛子清,故意掉到湖里。
好栽赃洛子光,让侯爷厌恶他,不立他为世孙。
子清不愿意配合,徐氏竟然伸手,把他推下湖去。
那时洛子清还满怀对母亲的孺慕之情,问她为何要如此。
“哎呀,母亲知道你会水,那水也浅,淹不死的!”
徐氏不以为意地说。
这两次不轨之举,洛子清都告诉了祖父,也原谅了徐氏。
这是第三次,徐氏以为他好的名义,害他。
“祖父说过,但凡你再出蠢招,害我或大哥一次,便送你回云镇关祠堂。母亲还是自己禁足在玲珑苑吧,不过也请您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宽宥您。”
洛子清冷冷地说。
徐氏失魂落魄,跌坐在软塌上,哭嚎道: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老天爷吔!你可睁睁眼吧!这是我亲生的儿子啊!”
月婵听了大夫人的蛊惑,豁出去做出那张狐媚模样,本以为十拿九稳,能全了念想,真正成为二爷的女人。
哪成想,就那样衣衫不整地被二爷丢在了玲珑苑厢房里。
二爷踹开了门,她慌地爬出去,想要抱住二爷的腿,不让他走。
可是二爷毫不留情地一脚把她踢开。
宝珍宝珠和几个婆子都看见,她衣不蔽体的模样。
下人们虽听了徐氏的吩咐,不得声张。
可鄙夷的神色,藏也藏不住。
月婵自然不敢回乾坤阁,躲在玲珑苑厢房里,哭了一夜。
她知道,这夜过后,自己一辈子就完了。
不是被卖出去,就是拉到庄子上,配个泥腿子佃户。
连管事小厮她都不配。
其实三石一直对她挺好的,常常给她带些好吃的好用的。
若是犯了点小错,也会在二爷那替她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