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清放下筷子,盯着雪娘看了一会,丢下一句:
“不知所谓!”
抬腿便走人。
花灯节过完,朝廷开了印,洛子清比年前更加忙碌。
除了兵部与军营的事情,他似乎还在谋划着什么。
二十日本是二爷来后院的日子,雪娘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
赌气熄灯自行歇了。
到四更天,乾坤阁里传出细微的动静。
二爷许是累了,没有进清影院。
又或者是怕打扰自己?
雪娘躺在床上,有些后悔。
花灯节那夜的事情,两人各有对错。
又何必与二爷赌气,伤了情分。
时日一长,雪娘那点气性渐渐消散。
自己也觉得索然无味,没意思得很。
等到三十日,洛子清终于进后院时,花灯节那日的小插曲仿佛没发生过一样。
雪娘有些恍惚,那天自己真的看见薛清澜站在子清身边吗?
为什么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甚至床第间的热情与温柔,也一点不变。
不,甚至更多,小别胜新婚。
二十日没进后院,两人都有些想得紧,急不可耐地撕扯到一起。
二爷简直恨不得把雪娘拆了,吃进肚子里。
折腾几回,抱着雪娘进净房清洗,又弄了一地水。
许是累了,完事回到床上,竟搂着她沉沉睡去。
热乎乎的胸膛靠着,雪娘心里那点怨气本来就化成了水。
这下全变成气,散了。
过了几日,二爷又给雪娘拿来一匣子银子,比之前还多了一倍。
大概那夜明明折腾许久,还非要按着雪娘鸳鸯戏水,行止孟浪,有些惭愧?
除了银子,还有两根糖葫芦,用蒲纸包着。
雪娘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打开一看,眼睛亮了!
“呀,是糖葫芦!”
以前在北疆,娘亲去镇上给人看诊,拿了诊金,偶尔会给雪娘买一根。
不过一年也就两三回。
自从娘亲去世,她就再也没吃过糖葫芦了。
雪娘小心翼翼地撕开纸包,拿起一根放到嘴里。
眼睛眯起来,含着圆溜溜的糖葫芦,砸吧了两口。
还发出细碎的声音,一脸的满足。
洛子清不由得喉结滚动,吞了吞口水。
“你吃吗?”雪娘举起另外一根。
洛子清摇摇头,他对糖葫芦没兴趣。
不过,倒是很想变成那根糖葫芦,被她吃。
“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娘亲哄我,就买这个。”
雪娘满眼都是思慕之情,突然又笑着说:
“有一次,有个人给我买了一整架的糖葫芦,那几天,整条街的小孩,都围着我转!”
雪娘伸出胳膊,很夸张地比了一下。
那糖葫芦架,那么高,那么大,那么重!
她小小一个人,差点被压趴下!
洛子清忍不住伸手拂了一下她耳边碎发,心中暗叹:
真是个吃货。
就记得糖葫芦,不记得人?
当年给雪娘买糖葫芦架的,就是他,洛子清。
可她一点不记得自己了。
只记得,好重好大的糖葫芦。
吃货!馋猫!